45.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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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冬季降临，那些曾在秋日里披满枯叶的树木如今已变得光秃秃，枝桠裸露在空气中，仅余下一抹刺骨的寒意。

在这空旷的御花园中静静地弥漫开来。

尚未穿过御花园，云晚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沈渡：“晚晚…”

转身之间。

只见沈渡疾步来到她面前，眼中急切的光芒闪烁不已。

仿佛有万千话语要对她说。

云晚：“晚晚？”

她鲜少与男子接触。

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有男子唤她“晚晚”。即便是她的舅舅贤王，平日里也只以全名称呼她，不曾有过这般亲切的叫法。

因此她有些意外。

沈渡：“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白无常，当面对他在乎之人时，也会显露出难得的紧张与不安。

心底深处更是藏着一份对被拒绝的深深恐惧。

他紧张的手心冒汗。

或许是沈渡并未如罗织那般令她心生厌恶与憎恨，或许是出于对儿时那段美好回忆的眷恋，又或许是看到了假山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云晚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晚：“可以。”

沈渡：“你是要回英王府吗？不如我送你。”

云晚：“不用了。”

云晚在开口前，先是一声长叹。

仿佛将胸中积攒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一并吐了出来。

她并不想说话。

沈渡察觉到了这点，接下来只是默默与她并而行在一起，陪伴着她。看见她发髻没带自己送的白梅簪也没多言。

到了宫门口，两人就分开了。

在踏上马车之前，云晚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来罗织，便见他朝着她微微一笑。

然而那笑容里却藏着难以言喻的寒意。

他总是这般暗中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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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窗外的景色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敞开的门在风的拨弄下，发出规律的拍击声，室内的烛火随之摇摆，光影斑驳。

云晚将早已备妥的匕首隐于袖内，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面上无任何表情，然而内心却恐惧的要命，害怕的要命。

每一寸心绪都在战栗。

云晚，别害怕，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眼眸中却仍不禁泛起了晶莹的泪光，闪烁着无尽的脆弱。

当来罗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缓步走近，伫立在她的面前。而她抬眸望着他。

眼眸中有害怕、恐惧、憎恨和决绝。

来罗织：“晚晚。”

狭长的双眸微微收紧，蕴含着一抹愠色。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柔情地拭去她眼眶中滑落的泪珠。

然而瞬间，他的手势一变，转而紧紧扣住了她的下颌。

语气不快。

来罗织：“郡主还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来罗织：“不害怕来某了？”

触及到她微微颤栗的身子。

他只一笑。

徐徐合上眼帘，倾身向前，轻轻启唇。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那柔润朱唇的一刹那，一股如刀割般的剧痛突然从胸口深处迸发，迅速席卷全身。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外力将他猛然向后推去，令他脚步不稳，险些跌倒。

他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胸前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

血液染红了他的白袍。

耳畔是她强撑镇定的声音。

云晚：“来罗织，你以为我会一直任你摆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