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85）

赵远舟同样发现了华点，他戏谑的转身望了眼泽芝，然后动作夸张的指着卓翼宸，故意拉长语调，调侃道

赵远舟：小卓大人，你认出来了？原来一本正经的的小卓大人也会来天香阁这种地方。

卓翼宸瞬间面红耳赤，他赶忙转身盯着泽芝，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卓翼宸：我查案的时候来的

说完，卓翼宸已经走到了泽芝跟前，一脸委屈，同时还试探的拉泽芝的手。

泽芝却是被小卓大人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给打动了，她白了眼不远处幸灾乐祸的赵远舟，任由卓翼宸动作，而没有丝毫的阻止。

同时泽芝和文潇相视一笑，只觉得男人真是太幼稚了，赵远舟暴露卓翼宸的同时不也暴露了自己，就这种觉悟还敢撩拨文潇，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远舟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当即转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又得意的转头，显然他非常满意卓翼宸的反应，得逞的笑了笑，又说回了正题

赵远舟：这里不是真实的天香阁，是乘黄用法术构建的幻境。准确说，这是某个人的记忆。

赵远舟的手指越过面前的几个女子，指向了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子

赵远舟：此处幻境应当就是台上那个女子的记忆。

泽芝顺着赵远舟的手指，望向了台上。

台上，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头戴鲜艳欲滴的梅花，正在翩翩起舞。丝竹声悠扬，舞步婉约优美，引得人移不开眼睛。

台下觥筹交错，客人们看着女子舞蹈，不断叫好，表情皆是如痴如醉。从众人言语中可以得知，女子叫芷梅。

忽然，舞台上的场景变幻，原本跳舞的芷梅已经换成了另一个美人，歌曲也变成了番姬弹的琵琶调，曲调如泣如诉，格外优美。那美人带着一朵更大更艳丽的牡丹，瞬间成了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而芷梅则是孤寂的独坐在角落，她的双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妆容颓败，发髻松散，发饰稀少，最重要的是芷梅的皮肤不再紧致，岁月的痕迹爬过她的眼角，嘴角，脖颈一路向下。

她仍旧是美的，只是如窗外过了花季的梅花一般，将谢未谢。

泽芝见状，深深的叹气，人都是喜新厌旧，加上美人迟暮，也怪不得芷梅会落到无人知的下场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无外如是。更何况欢场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

果然，芷梅身后两三个舞姬正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其中不乏对芷梅的冷嘲热讽，而芷梅却仿佛听而不闻，只是将手中的酒吞入腹中，一杯接着一杯，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含着恨。

赵远舟看着醉酒消愁的美人，顿生怜惜，轻轻叹气

赵远舟：春花不懂雪之清寒，腊梅不明夏之热烈。各花入各眼，各擅其美，何苦呢

泽芝听着赵远舟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直男发言，嘴角勾起了讥讽的笑意，就是这些大男人的好色，才有了无数如同芷梅这样凄惨的女子的出现。芷梅之所以这般落寞，难道紧紧是因为被人冷落吗。不管天香阁名气怎么大，它本质就是青楼，供男人寻欢取乐的地方。若是花魁，自然可以靠着才华歌舞取悦权贵，可若是失去了花魁的名号，那么离靠皮肉买卖也不远了。芷梅既然钟爱梅花，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落到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