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38

　　楚昭：“账本已经拿回来了，只要灭了孙祥福的口，那账本就对不上，就算她活着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他目光渐渐柔和：“但如果她是他，孙祥福活不活，老师的位置也坐不稳了，事已至此，咱们给自己也多留一手就行。”

　　应香点头沉默，始终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也不好多问。

　　“你那一箭暗箭，以前可有人徒手接过？”楚昭问。

　　应香摇头道：“没有。”

　　所以当时看到那“姑娘”竟然徒手接住她的弓弩箭，很意外，很震惊。

　　弓弩的射速比弓箭快，力道更强，属于国器。

　　即便是面对面都不一定躲得掉，何况那时她在暗中，而他们在明。

　　暗箭难防，那“姑娘”偏就是防住了。

　　应香还真有点不服，只道：“我再去杀孙祥福。”

　　“先别去，孙祥福不在衙门大牢，你若是去，岂不是中圈套了？”楚昭摇头道。

　　“先就这样吧，暗杀不是我们的事，灭口的事推给丁一，先保全你我……”

　　说到这，他又抬头看应香：“你暗杀失败被飞奴追击，可有受伤？”

　　应香老实道：“没有，飞奴打不过我。”

　　“没有就行。”楚昭站起身，“且看明日，孙家拐卖少女，以及军饷的案子，他们怎么解决，完事再启程回京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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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瑞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间被人起了杀念，又被默默放过一马。

　　大早上肖珏就带着税簿亲自上门去把富商们叫出来，去孙府认尸。

　　结果还真被禾晏说中，这几个富商丢失的女儿，全都在这冰冷的地底下。

　　至于孙凌，掳劫、奸污、杀害少女的罪名成立，被肖珏亲自监督，当着老百姓的面把人给砍了。

　　老百姓有感于肖珏帮他们惩治贪官，又找回丢失的孩子，知道肖珏此行本是筹集军饷，便主动召集大家给肖珏筹粮食送去军营。

　　肖珏本也不想收，但盛情难却，只象征性拿几棵蔬菜果实，其他的米粮家禽留给他们自己过冬。

　　付瑞一觉睡醒，听到的消息就是如此，馒头在他嘴里总觉得食之无味，没精打采道：

　　“可，你这么深明大义，不要老百姓的粮，那我们怎么办？”

　　客栈大厅里熙熙攘攘。

　　禾晏听了也颇有些赞同，“就是啊舅舅，你想饿死我们这群新兵吗？”

　　旁边的肖珏只默默给付瑞端去一碗粥。

　　付瑞忍无可忍地瞪他：“说话。”

　　端粥的手一颤，里边的粥差点溢出来。

　　飞奴蹙起眉看他主子，你一个都督，被手下吼得手一抖是怎么回事？

　　肖珏将粥放下来，又往里面夹去一根鸡腿，并说：“不是你说的吗？不管是当兵还是当文臣，都要为老百姓服务。哪有当官的贪了钱，还跟老百姓伸手要吃的道理？”

　　付瑞：“有吗？”

　　旁边的禾晏也明显一顿。

　　想起记忆中，很久之前在贤昌馆的时候。

　　当时付瑞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问起，为官之道。

　　但他因为睡觉，没听课，站起来就用自己的话胡说：“为官之道，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是为老百姓做事的官，为老百姓服务，那就是好官。”

　　当时付瑞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是眯成一条缝隙，嘴里的话有气无力但很顺畅，就好像在说一段刻在骨子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