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122

　　付瑞没吭声，专心把脉，随后将身上的一颗药丸子放他手上，“这是臣为皇上做的最后一剂药。”

　　“吃完，朕就能全好了？”皇帝问。

　　这是以前付瑞就给他吃过的药，确实很有疗效，他也从不怀疑，曾经他找来一位太医检查过。

　　那位太医说，这就是治疗那方面的神药。

　　后来那太医被他杀了灭口。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就像当初他漠视知道他秘密的蒯铎回家送死。

　　皇帝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付瑞，一边吃下那颗药丸，喝水吞咽下去，对方始终面色不改，比当年的蒯铎更沉稳。

　　“朕不愧是蒯铎的弟子，当年他也说要辞官，你也是如此，当真是一模一样。”皇帝吞咽下药丸后，淡淡道。

　　付瑞：“臣和他不一样。”

　　皇帝刚想问他哪里不一样，忽地感觉身体里涌上一阵剧痛，喉咙像被灼烧一般。

　　“你！你敢下毒！”皇帝指着他惊恐道。

　　付瑞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到他身后，一巴掌打在他背上，他刚咽下的药丸立马被吐出来。

　　皇帝以为会有好转，但身体的剧痛还在继续！

　　付瑞又连忙封住他心脉，平静地问：“皇上，臣的药，一会臣可以拿去给太医瞧瞧有没有毒。你可愿意？”

　　“别。”皇帝缓了口气，虚弱地说，“不能让人知道朕的秘密。朕信你，你救朕……”

　　付瑞却问：“可是皇上，臣还想知道一件事，当年你为何漠视蒯家被灭？”

　　皇帝审视的目光掠过付瑞脸上，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那时朕身边只有一个督卫司，司礼监只有一个曹静贤可用，曹静贤却与功高盖主的庄芦隐里外勾结。所以朕才会阻止你，希望你能为朝廷做事，但朕，阻止不了当时军权在握的庄芦隐。”

　　付瑞抬眸看他：“没有私心？比如，想让知道您秘密的师父去死。”

　　皇帝眼神有明显的颤动，但他对上付瑞视线时，却下意识地说：“没有。”

　　付瑞嗤笑一声，他解开皇帝的心脉，皇帝体内的毒素很快继续流转，整个人脸色煞白，嘴里不断吐黑血。

　　“您知道我的药被吐出来，为何您还是会中毒吗？”付瑞又问。

　　皇帝左右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你……”

　　付瑞：“没错，赵秉文想杀你，在铜鱼上做了手脚，这个毒跟杀害石大人未遂的毒一致，只要太医一查，就能知道是赵秉文弑君。”

　　“你知道却不告诉朕？！”皇帝不可置信地说。

　　付瑞扬了扬嘴角，眼底阴沉沉底望着他：“臣只是在做当年您对蒯家做的事一样罢了。”

　　他说完这句，便拿起他手中的铜鱼和癸玺。

　　皇帝想阻止他，伸长手，却在下一刻，眼前的人注视着他，不动，不救他，也不喊人。而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付瑞就只是在旁边看着他的死亡。

　　付瑞压根就没信他的话，始终坚信他故意漠视蒯家被灭。

　　想到这，皇帝缓缓闭上眼，气若游丝地说了句：“你说对了，朕确实想杀了他灭口，才故意没提醒他，当初朕知道曹静贤出府，朕也知道整个京城都被庄芦隐的军队包围，朕知道他们要杀蒯铎。朕要杀蒯铎灭口，又需要人和他们二人抗衡，所以才只拦住你。这……就是朕的报应吧。”

　　皇帝说完就咽了气，付瑞看着他毫无生息，又将一个假的癸玺被砸破后放在皇帝身边，才带着真的癸玺离开含章殿。

　　翌日。

　　宫中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而所谓的癸玺，也在众人面前成了碎片，从此世上再无癸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