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117

　　石府的下人上来给他们斟茶。

　　汪藏海坐下来瞪着付瑞这个小叛变，他们俩现在都知道第三人是赵秉文，只是现在苦于没证据下手，这才说好一起上门查石府状况，结果变成付瑞上门送礼，他却是一个小小工部侍郎就敢往内阁首辅头上动土。

　　付瑞：“嘿。”

　　汪藏海：“……”

　　“你俩没商量好，就上门来了？”石一平也算挺了解付瑞这爱捉弄人的小心思，好奇问了句。

　　付瑞没吭声，只是笑了笑。汪藏海身边毕竟有个恩公，跟汪藏海商量太多，保不准他身边有没有别的眼线，他俩现在行事，全凭对彼此的信任。

　　“对了，石大人，听说平津侯连夜被调去边境了？”付瑞问。

　　他现在虽然在内阁，但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还是得石一平直接做决定，再报给皇帝，可以直接免去内阁会议。

　　今晚听月奴说，本来聚餐也邀请了庄之行，但庄之行行色匆匆，领着木吉营就去边境了，只来得及让月奴给付瑞带了句‘下次聚’的话。

　　“对。”石一平点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明日会在内阁会上说明，现在边境虎视眈眈，皆因皇上无子，更无继承人，这么下去，恐怕临淄王那，只用当初藏大人说的为太后守灵的说辞，怕是镇压不住了。”

　　他正说着，付瑞低头喝茶时，恰好余光里看到石一平身后的家仆神色怪异，跟付瑞对上视线的那一瞬，端给石一平的茶水被抖出来一点，落在石一平的衣服上。

　　红色的常服被浸湿，家仆立刻被吓得跪地：“对、对不起，老爷。”

　　“没事，重新——”石一平刚想随手拂去水渍，手腕就被付瑞握住。

　　付瑞将家仆手里还端着的茶杯抢过来，笑着说：“我家老大向来和善，这杯茶赏你了。”

　　家仆脸色瞬间煞白，这时候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什么情况。

　　“下毒？”汪藏海拧眉道。

　　石一平脸色渐渐沉下来。

　　“老、老爷，我没有……”家仆狡辩的语气都显得很没底气。

　　付瑞还端着茶杯，蹲在这家仆面前，掐起家仆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家仆一言不发浑身颤抖，仅仅是眼神对望，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

　　“倒是个挺漂亮的小男孩，真是可惜了。”

　　身后的汪藏海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发狠的付瑞。

　　付瑞眯起眼，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接着说：“我给你俩选择，要么，你和你的家人，一同享用这杯茶，要么，把你背后主使，以及他让你干了什么，全说出来，当然你若是胡说八道，尽说些我不爱听的，我一样让你和你全家都尝尝这茶。”

　　家仆心里一颤，他知道付瑞一定说到做到。

　　“他、他让我在藏大人上门拜访那日，给、给石大人下毒，还让我把、把一袋东西放入那幅冬夏风景图后的暗格。”

　　“他是谁？”付瑞耐着性子问。

　　家仆忽地跪地，惶恐地哭道：“还请老爷，付大人救救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