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9

　　子空现在莫名还挺满足，看着爱人和弟弟吃完他亲手做的烤鸡，说：“吃完了，蛮瑛跟我回去吧。”

　　“我当了十二年的人，你总得让我适应适应吧？”久宣夜说。

　　一开始他还挺抵触，后面看到付瑞没什么反应，还能轻易将他压制，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付瑞，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妖？”久宣夜问。

　　付瑞点了点头，回忆说：“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地下城，当时你奄奄一息，那地方鱼龙混杂，还好是久大夫，也就是你在人间的爹救了你。当时我一眼看出你是豹妖了，因为你岁数小，不懂压制元神，我能看得出来，但普通人类看不出来，久大夫就把你当儿子养，我也是那时候跟在你身边的，怕你是不是对人类有什么阴谋，结果你只是失忆了而已。”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久宣夜又问。

　　平心而论，这话由付瑞说出口，他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起码知道，付瑞保护了他十二年。

　　“你失忆了，你想当人，你家人也把你当人，这时候我过去跟你们说你是妖，他们怎么想？”付瑞说，“而且，是人是妖也没那么重要，看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刚还有一点不安，现在已经完全安定了，久宣夜想起他爹说过，人和妖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怎么做。

　　有的妖会作恶，可有些人也会作恶。

　　子空看了看付瑞，没敢多说什么，以前他常挂嘴边的“人妖殊途”，这会也老老实实地咽回肚子里。

　　确实，如果人妖殊途，那付瑞就不会守着他弟弟十二年，弟弟在人间的父母也不会收养他弟弟做儿子。

　　久宣夜觉得脑子混乱，找到家里的钓鱼用具，出门去钓鱼。

　　平时他就喜欢在河边钓鱼，想事情。

　　付瑞怕他想不开，跟他走了一段确认他只是去钓鱼，就没再去打扰他，转身上了旁边的拱桥。

　　现在还是中午，街上人来人往。

　　从拱桥上下来，付瑞脚步停在台阶上，下边是拿着糖葫芦眼神凶巴巴地站在那瞪他的子空。

　　“想打架啊？”付瑞挑衅他。

　　子空眼神阴沉沉的：“你之前故意不告诉我，蛮瑛就在你身边，你欺骗我，还骗我跟我结契，不真诚，我要报复你。”

　　付瑞呵了一声，不屑：“是谁把我记忆封掉的？我想不起来的事就当我没做过。”

　　“那我也有妖证，你当着我全族的面跟我求婚的。”

　　“……”付瑞不觉得自己是个这么鲁莽的人。

　　他心虚地揉了揉鼻尖，警惕道：“我原话怎么说的？”

　　子空一本正经地给他复述：“那日也是这般阳光明媚，你当着我全族的面喊，子空，我们结契吧。而且不止一次。”

　　“结契也叫求婚？”付瑞很是震惊。

　　“我们一族写契书，滴血认证才能成为配偶，所以结契就是求配偶。”子空又说。

　　付瑞服气地笑了下，随后很不负责任地说：“那我也不记得了。”

　　说完他就从台阶上下来，绕过子空直接去街上逛。

　　子空转身跟上，把糖葫芦递给他，很小声地说：“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咱们还能结契。”

　　付瑞冷漠脸：“不道。”

　　“道歉。”子空死活要把糖葫芦递给他。

　　付瑞眼看那糖葫芦就要怼他脸上，又停下脚步瞪了眼他：“你有病啊，拿糖葫芦威胁我道歉？”

　　子空眨眨眼说：“那边你们人类的小朋友就是拿糖葫芦去道歉的。”

　　付瑞给他逗乐了，没忍住笑道：“那也是我拿糖葫芦哄你，我主动跟你道歉，而不是你拿糖葫芦让我道歉。”

　　“那你拿啊，我都准备好了。”子空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