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49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宋墨喧宾夺主似的瞟了眼顾玉，才伸手轻轻拍了几下付瑞的后背，还拿手帕擦了擦他唇角。

　　而顾玉看似沉静的脸上眉角抽了几下，齿颊都不自觉地绷紧。

　　付瑞顺过气后，才看向宋墨，语重心长地说：“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就算你是姑娘，我也不会跟你成亲，更不会承欢膝下？”

　　“是说过……”宋墨回想起他们第一次分别。

　　那时候他要去福亭投军，在林子里等了有一会，看似在等付瑞来寻他，实则是在反思——为何他总有点放心不下付瑞。

　　明明付瑞比他强那么多。

　　那时候的他甚至还想到，他若是个姑娘，他俩早就顺父母之命，成亲住在一起，一直朝夕相处，也就不必一个在外当兵，一个在朝中当官。

　　这才有了后来，他问付瑞，如果他是姑娘，他俩是不是早该成亲了。

　　那时候付瑞回答的是，就算他是姑娘，也不会跟他成亲。当时不以为意，完全没想过有别的可能，只当付瑞不喜欢类似他这样的姑娘。

　　直到分开的那三年，可能是正好处在身体发育的时期。

　　自从两年前，付瑞外出巡狩，和他断了来信之后，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做一次春梦，梦里都是付瑞。

　　这种时候他都是半夜起来去河边偷偷自己发泄，为解相思愁，他发泄完就留在河边练剑到天亮。

　　以至于总有一段时间，将士们都说他太努力了，总在半夜爬起来去练剑。

　　这事，宋墨不敢说，总觉得太脏了。

　　以前没反应过来，是因为没见过男男之间的欢爱，直到进了军营，他发现手底下的士兵也有时候会在隐蔽的地方做。

　　现在再一回味，宋墨总觉得付瑞不成亲，定是有什么理由。

　　何况付瑞应该是察觉到他心意了，在付瑞带蒋梅荪回京之前的欲言又止，就是因为在那之前，他就打算好下次见面一定要跟付瑞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只不过被舅舅的事耽搁了。

　　刚也是这么想的，这才匆忙把舅舅送进宫后，就赶来付瑞家了。

　　谁知道顾玉在这碍事。

　　“瑞儿不喜欢姑娘，这你都不知道吗？”顾玉慢悠悠地晃着折扇。

　　付瑞：“……”

　　宋墨瞳孔微缩，旋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看向付瑞：“真的？”

　　付瑞没搭理他。

　　但沉默后冷静下来的宋墨又想起什么，瞪了眼顾玉：“你怎么知道？你俩难道……”

　　“瞎想什么？”付瑞反驳道，他从桌底下踹了脚顾玉，“你也别乱说。”

　　顾玉这才嬉皮笑脸地吃起饭，“欺负老实人就是舒服，谁让他以前就老欺负我。而且他那样很像一个外出从军的丈夫一回家发现家被偷了的憋屈感，特别好玩。”

　　宋墨：“……”

　　他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起身，揪着顾玉的衣领，说：“你跟我来。”

　　付瑞很快就听到屏风后传出几声互殴的声音。

　　“哎别闹了，赶紧吃了一会我还要出门。”付瑞冲他们方向喊。

　　那俩人出来出来后，除了各自的拳头有点红，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

　　“什么事？”宋墨镇定地问。

　　“德真还搁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