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28

　　乱云从夜空缓缓掠过。

　　福亭军营内欢呼声不断。

　　一众将士围成一个圈，中间是俩人在玩斗武，其中领头的就是蒋梅荪。

　　付瑞也坐其中蹭吃蹭喝，看他们比武，蒋梅荪不愧是大帅，把自己的手下，轻松一手撂倒一个。

　　“怎么样？合胃口吗？”

　　宋墨提着酒坛子过来坐付瑞旁边。

　　“合，不愧是从伙头军混成少帅的人。”付瑞点点头，“明明是你们辛苦，还把整只烤羊腿给我吃，多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很老实地再啃一口羊腿。

　　“这半月来就靠你的粮食撑着，现在缴获海匪的粮食，随便你吃。”宋墨笑着说，他给付瑞倒了一碗酒，“今晚大帅说了庆功宴就该随便喝，我陪你，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那不得喝到天荒地老？”付瑞挑眉问。

　　付瑞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偷喝酒了，宋墨自然信他的酒量，两人各自拿着酒坛子碰了一下，仰头就是一口闷。

　　就着仰头喝酒的动作，宋墨垂下眼帘，身旁的人像是很满意这酒，弯着眉眼笑，他顿住忘了继续喝，那笑容在他眼中越来越明显。

　　在外边游荡两年，两眼一睁就是算计别人，还要防止别人算计。

　　“都两年没碰过酒了。”付瑞就带着那明媚的笑意感慨。

　　宋墨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酒坛子放下来，侧头过去啃了一口他手中的烤羊腿。

　　“哎！那可是我的！而且我吃过的！”付瑞把酒坛子重重放下，换了只手拿羊腿，远离宋墨。

　　“我烤的我吃一口怎么了？”宋墨理直气壮。

　　付瑞将手中的串着羊腿的棍子插地上，揪着宋墨领子起身到场中。

　　“大帅，你老人家打一晚上了，该我们来了。”付瑞说。

　　“老、老人家……”蒋梅荪默默退出场地，坐到手下的队伍中去。

　　旁边的严朝卿笑着安慰：“他跟少帅一辈的，别跟他计较，他胡说的。”

　　蒋梅荪并不介意地笑笑，也捡了一坛酒喝起来，仰头看着场上：“付大人斯斯文文的，会打架吗？”

　　“少帅，让着点人家昂！”

　　“少帅，别把人欺负哭了。”

　　宋墨一看站在他对面的人微微歪了下脑袋，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并且越笑越渗人。

　　他急忙跟周围起哄的人说：“他可是教我武功的师父。”

　　“……”

　　“不信。”

　　“太没说服力了。”

　　宋墨深深叹了口气，随口认真看向对方，把腰上挂的武器给扔地上，做了个武斗架势。

　　付瑞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来，我确实欠你一场真正的较量。”

　　“倒也不是，当年还年轻气盛，只是想让你高看我一眼，得到你的认可。”

　　刹那间，付瑞僵了下身子，目光像在审视似的看对方的表情，宋墨看他的眼神很柔和坦荡。

　　付瑞慢慢地笑开：“那我岂不是更得认真点？”

　　以前付瑞从不曾主动进攻，这次他先冲上前，拳头挥出一个弧线。宋墨抬肘格挡后揪着付瑞胸前的衣服，却被付瑞反抓住胳膊拧身过肩摔。

　　宋墨身子整个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稳稳落地后，蹬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朝付瑞扫了一腿。

　　因为场地受限，付瑞即便能躲也不好躲，他抬肘挡住，整个身子往旁边平移了两步远。

　　在黑沉沉的夜晚中，两人都铆足了劲，汹涌的气势自然而然地交织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