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18
付瑞等了许久，没等到回答，空气中的气氛渐渐变了样，两人都看着彼此，从一开始轻松调侃，到如今的目光中多了一点试探。
最后还是傅云夕老实开口：“只有犯了事的人，我这才有他的资料。这与咱们合谋之事，有何种关联？”
付瑞却拧起眉，不答反问：“那会长没犯过事？”
傅云夕轻笑一声，“你当全天下都是恶人？”
付瑞没再说话，拱了下手行礼告辞。
“听说你要在青楼设宴？堂堂吏部，这合适吗？”傅云夕追问他。
付瑞头也不回，摆摆手：“娶妻的自当洁身自好，我又没娶妻，浪点怎么了？”
何况范闲还跟着一起浪呢。
傅云夕本想再追问什么，但看到手下穆岩回来，也就不问了。
穆岩进了公事房就迎面撞上付瑞擦肩而过，他到傅云夕身边，确认付瑞离开后，才拱手道：
“大人，打听到了，付大人宴请的客人都是浥南的老乡，其中庄家是一家老小都发出了邀请，其他人都是自便，也包括顺平王吴有志和小范大人。”
“那么快查到吴有志身上。”傅云夕倒是觉着意外，“他能查到澹州商会会长赵往山身上，我并不奇怪，毕竟他母亲便是在澹州踩着澹州商会会长赵往山的压迫，黑白通吃才立足于首富之位。如今家里惨遭洗劫，那作为死对头的赵往山必然是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而且他已然是三品命官，自然而然可以跟朝廷申请调查，可去年的案子压在澹州，近日才呈上到大理寺，他私下查，还那么快查到吴有志身上……”
“大人，您在说什么？”穆岩不大明白他在嘀咕什么。
傅云夕回了神，摇头道：“你说，这付大人和小范大人是死敌的关系，是真的吗？”
“那不然呢？不是人尽皆知吗？他们今晚去宴会，恐怕也会闹上一番吧。”穆岩理所当然道。
“这就是可疑之处。”傅云夕却笑道，“以往他们二人，但凡在朝堂上吵架，给人一种付大人性子直率，年轻鲁莽好对付的形象，而对他放松警惕，可最后总会莫名其妙为朝廷做成一件事。”
他站起身往外走。
“大人去哪啊？”穆岩追着他身后跑。
傅云夕：“回家交代几句，再拿件大氅，你给我备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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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一身披大氅之人匆匆骑马离开京城。
转角的一道黑影目睹了这一幕，回头就跑回城里，正好范闲就在红柳院门口，把他看到的都告诉范闲。
“还真去了。”范闲挑眉露出笑意，“我家付大人可真会勾引人。”
他手下听着这话听得心里直打鼓，慌忙说：“哎哟，小范大人，我们虽然是您手下，但您竟然敢偷拿付大人的酒给我们喝了给我下套，他连你都敢打，还务必请您不要再说他闲话了，一会别把我也给打死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
耳边传来清浅的嗓音。
那手下身子都被吓直了，僵硬着脖子回头，赔笑道：“付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
付瑞掠过他，和范闲一同迈入这青楼。
“如何？”付瑞随口问。
“如你所料。”
“我是问，这青楼可有合你眼缘的？”
范闲轻咳一声，眼神坚定得像入党：“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