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73

　　付瑞注意到他自称变了，气势也就弱了，寻思道：“别气了，再说这事又不能左右太后交不交玉玺，只是增长了一点她的气焰罢了。”

　　赵祯见他没搭腔到自己想听的话，没好气道：“下棋，我要赢你一回。”

　　“不下，你正生气呢，留情面不是我的风格。”付瑞摇头道。

　　赵祯深吸口气，眼底映着他的脸庞，声调都低了：“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付瑞侧头看他，忽地用正事转移话题：“宠妾灭妻坐实，相爷是待不下去了吧？”

　　“嗯，昨天就递交了告老还乡的请辞。”赵祯点头说，“但这杜仰熙无罪释放，他们家和虞夫人的梁家就有杀人之嫌，得抄家查办。”

　　“他如何，我不关心，我在想，相位由谁坐？”付瑞问。

　　赵祯怒气一点点消散，正色道：“有几个你的党羽推你，理由是你能力强，功绩累累。”

　　他看着付瑞，冷漠道：“推你的奏折，朕一律写了不批。”

　　付瑞撇开脑袋：“嗤，谁稀罕。”

　　赵祯回旁边的案桌坐下，把一打奏折挪到正中间，“还有几个按旧例，推了参知政事李星。但有这么一大部分人，推了太尉，崔谓之。”

　　付瑞抬手抵在棋盘，手心托腮，嘴边慢慢地笑开：“不知道折淙那边有收获了没。”

　　“他对外说是回边关，实则替你办事……你和他怎么好起来的？杨羡也就罢了，他跟你又不熟。”赵祯疑惑道。

　　付瑞：“……”

　　差点忘了折淙实际上是郦家独苗这事，除了自家人没人知道来着。

　　付瑞又跟他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虞家和虞夫人的娘家梁家，都被抄了家，所缴获的钱都收归国有，至于虞惟义则被收押重审。

　　付瑞从赵祯那御书房出来，没走两步，又有太监来找他，说是太后在御花园等他。

　　不得已付瑞又跟着太监去了御花园。

　　给太后行了礼后，付瑞问：“太后娘娘不会是想兴师问罪吧？”

　　“怎么不是谢你呢？毕竟这是你第一次顺哀家的意。”太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一次两次的顺意，不代表过往的无数次忤逆就可以被无视啊。”付瑞从容道。

　　太后：“你既然能在朝堂说出那番话，何不能理解哀家？”

　　御花园里起了风，阵阵清香卷入凉亭。

　　付瑞本来想随便找个话敷衍过去，但他感知到了赵祯的气息在急匆匆往这来。

　　想必是听说他被太后提走，赶来救场呢。

　　于是他声音不紧不慢：“臣是鼓励女子为官、行商，可正因为这是风气的大变化的开端，带得正就能延续，带不好就要回到解放前。所以臣对她们也更严格，只要优秀于男人，那男官、男商也就无话可说。这是改革前期必须要做的，虽然严苛，但目前，没有一个女子抱怨，甚至蜂拥而上。”

　　“你什么意思？”太后眯起眼睛看他。

　　“您瞧，稍有不顺心，您就生气。”付瑞笑着直言不讳：“有些话，应该没人敢跟你说过。臣鼓励女子为官，但必须要有真本事，否则她们和那庸官无异。贪官不可怕，他们是有真本事，庸官才可怕，蠢人常常会造成更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