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50

　　但还好，付瑞很快恢复理智，知道接下来的内容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到杨羡想开口，他捂住杨羡的嘴，拉着他原路返回。

　　杨羡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眼底一下平静下来，顺着他的意思往外走，脑海里也开始整理刚刚听到的内容。

　　最后付瑞跟王妈说了一声，今晚不回来吃了，让他们自己吃，就带着杨羡离开了府上。

　　现在傍晚了，街上的各家都坐在一起吃着晚饭，街上反而人少了。

　　杨羡时不时看一眼付瑞，却不知他在低头想什么。

　　这条路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眼看付瑞就要一头撞某家店的柱子上。

　　杨羡加快脚步，自己先一脚踢柱子上，“哎哟”一声就抱着小腿在原地蹦。

　　付瑞停住脚步，奇怪地看他一眼：“走路不看路啊？多大人了都？”

　　杨羡傻笑一声，伸手过去：“瑞儿哥扶我一下。”

　　“太不省心了。”付瑞握住他手心。

　　但握上去感受到杨羡手心的热度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体温在下降，浑身冷得没知觉。

　　明明灵力能自动给他调节体温来着。

　　付瑞看了眼天边，“没地方去，去看日落吧？”

　　“哎？”

　　杨羡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汴京城的繁华大街上，一下转移到了悬崖边。

　　这里的高处能俯瞰汴京，更是能看到太阳的东升西落。

　　三年前他们就曾坐在这里看落日。

　　那时候杨羡还恐高。

　　恐高？杨羡愣了下。

　　在付瑞就要撒手之前，杨羡当即理直气壮地握得更紧了，颤声说：“瑞儿哥，我恐高。”

　　实际上他早克服了，当初特意在闲暇时，让折淙把他左手捆在背后，一只右手吊在悬崖峭壁上。

　　人除了生死什么都不算大事，但在战场上，所有对生死的恐惧都得克服。

　　付瑞牵着他坐下来，淡然道：“放心，摔下来我也能接住你。”

　　杨羡并不怀疑他的话。

　　从付瑞能一瞬从城里，转移到山上，就知道他瑞儿哥很厉害了。

　　能被他喜欢的人，能不厉害吗？

　　杨羡给自己找好了解释。

　　“刚干嘛不进去？”杨羡问。

　　付瑞摇头道：“人家难得母子团聚，让他们多说会话，而且，他刚说的内容，你可别对外说。”

　　“我知道，他虽然有那层关系，但更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杨羡说，“我不会出卖兄弟。”

　　付瑞记得杨羡刚到边关时，就是待的折家军里，后面立了军功，才调去另一边的战场，接手了太后的一支军队，自己每回都在前头冲锋陷阵，有数次击败嚣张的契丹族，有了不少追随者，这才开始建立自己的一支杨家军。

　　两年时间真的不长，都是经历折磨人，哪有时间折磨人？谁敢说十九岁就已经长大，但杨羡十九岁已经经历不知多少次生死。

　　想到这，付瑞低眸轻笑。

　　“笑什么呢？”杨羡问。

　　付瑞的声音含混在轻柔的风里：“感慨时间变化，当初我刚来这个世界，一群女娃娃抱在一起，小小的一团，可爱得紧，如今都可以嫁人了。三年前我坐在这里牵着你的手，你手心软软的，虽然练武，却保养得很好，三年后的如今，你手心都是老茧。”

　　“啊，时间嘛。”杨羡寻思片刻，指着前方的汴京城，慢慢地说：“时间就像一支笔，千万年前的汴京城或许还只是一片荒野，时间在这荒野上画了一幅画，画出了人烟，笔触稍稍有点瑕疵，有的圆满，有的遗憾，但依旧是一幅完美的作品。”

　　他盯着付瑞的眼睛，细细斟酌：“瑞儿哥不止是郦家的儿子，更是我唯一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