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20

　　杨羡扛着他胳膊，又搂上他腰才让他站稳，蹙眉道：“怎么喝这么多？”

　　“你平时不也这样？”柴安没来由地想说他一句。

　　杨羡抬起头，对上他们的视线，那范家的没比付瑞好多少，也醉得需要被彭玉扛着。

　　而彭玉和柴安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地似乎有一丝敌意。

　　他对这类眼神敏感得很。

　　毕竟他全家除了三姐姐，所有人都是用这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看他。

　　即便是一贯溺爱他的母亲，也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这种眼神。

　　杨羡微蹙起眉头，心中一股无名火躁动，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

　　“唔……疼。”付瑞嗫喏一句，抬手握住掐在他腰上的手。

　　“抱歉。”杨羡感觉到手背上付瑞掌心的温度，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掐疼了，连忙放松了手劲儿。

　　他轻声说：“我们回家。”

　　杨羡没再搭理柴安和彭玉，扛着付瑞上马车走了。

　　-

　　杨羡把付瑞给带回了自己家。

　　在旁边的耳房，他坐在一边椅子上，看着千胜给醉得昏睡过去的付瑞擦拭脸。

　　烛光下看不清床上的人脸色，但看得出来神情安宁，像是许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松了发冠后的头发自然散落在枕边，发梢和眼睫微微湿润。

　　“郎君，我叫人给瑞郎君守夜，您回去休息吧。”

　　“嗯。”杨羡喉间闷声应了个音，不知在想什么，这才将视线从床上的人脸上错开。

　　翌日一早，付瑞吃完早膳出来就看到杨羡在院子里练武。

　　院子边角落有几个靶子，再旁边一点有个放武器的架子。

　　而杨羡站在阳光下，一袭红色劲装武服，腰身笔挺，张弓、蓄力、松箭，命中靶心，一气呵成。

　　付瑞挑了下眉，笑着啪啪鼓掌。

　　杨羡忽然听到这热烈而密集的掌声，有些意外地回头。

　　“起了啊，吃早膳了吗？”杨羡把弓箭放回去。

　　“吃了。”付瑞朝他走过去，“我现在闲来无事，要不要我教你武功啊？”

　　“好啊，可是你要教的，不是我要求的。”杨羡笑着说。

　　“好好好，大爷，我求您跟我学武功。”付瑞无奈笑了笑，抬手朝他勾勾手指，“随你用你擅长的武器。”

　　杨羡拿了他的佩剑，拔剑就往付瑞身上突刺。

　　“爆发力不够。”付瑞站着没动，在剑尖就要到眼前时，一手背在身后，侧身，另一手在剑身上弹了一下。

　　杨羡握剑的手连带着身体被一股大劲儿带往旁边歪了下，但很快往前一步稳住身形，手腕翻转，再次朝付瑞挥剑。

　　“动作冗余。”

　　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又很快消散，但眼前人没了。

　　杨羡左右看了看，察觉到那气息在身后，再次拧身挥剑到身后。

　　“锵——”

　　铁制碰撞的声音刺耳响起，紧接着脖子上的命脉被冰凉的东西抵住。

　　杨羡没敢动脖子，只视线下移，就看到脖子上被一根树枝顶着。

　　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树叶摇曳作响。

　　——他什么时候还去折了一枝树枝来？

　　杨羡幽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