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11

　　缘分嘛，可以是人为制造的。

　　翌日一早，杨羡就扛着一筐家里最贵的核桃，直奔国子监付瑞的寝室。

　　付瑞还在窗边书桌看书。

　　杨羡蹲着身子走到窗下，突兀地冒出脑袋：“付瑞！”

　　付瑞被吓得手一抖，正做批注的笔往旁边横了一笔。

　　充满惊恐艺术性的一笔。付瑞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字。

　　“有事？”付瑞抬头问。

　　杨羡把那筐核桃从窗口放进他桌上，“听说核桃补脑，家里正好有上好的，给你带了点，够缘分吧？”

　　“哪缘分了？”

　　“听说，正好，这还不够？”

　　“……”付瑞懒得搭理他，低头继续看书，“你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去，别来烦我。”

　　杨羡回忆了下自己那些什么狐朋狗友，但又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狐朋狗友？”

　　“……”付瑞没搭话，他毕竟是潘楼常客。

　　杨羡也是。

　　只不过他向来跟柴安在特定包厢，常人靠不近。

　　而杨羡也时常跟朋友来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不知道楼上有人在看他。

　　杨羡见他没搭理，也不再多问，视线在他的屋里看了一圈，真的简单得连他家奴仆都不如的房间。

　　一张床、一张桌椅、一个衣橱，柜门还是坏的，一个书架，书架上却有很杂的书，圣贤书医术兵书，什么都有。

　　“我给你开核桃。”他寻思不打扰人家学习，于是从门口绕进来，拿了一颗核桃使劲儿捏。

　　但无论他怎么捏，怎么咬，都开不开一个核桃。

　　付瑞也沉默地看书，看了一页又一页。

　　时不时抬眼就注意到杨羡盯着他的书看，看了一会又继续捏核桃。

　　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停下来休息会。

　　付瑞这才放下书和笔，抬头就看到杨羡眼角抽动，盯着手里那颗核桃苦大仇深。

　　仔细一看，杨羡的手很白，骨节分明，但手指头通红，食指上还划出了点血痕，显然用力过头了。

　　“咳。”付瑞引起他注意。

　　杨羡身子一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核桃放回篮子，“看完了？休息会？”

　　付瑞盯着他渗血的手指问：“你不会在这掰了一个时辰的核桃吧？”

　　“……”杨羡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要是付瑞觉得他很弱怎么办？

　　毕竟从初见时的印象看，这人性子挺恶劣的。

　　付瑞很轻地笑了声，盯着他别开目光的窘迫，把核桃倒出来在桌面上，手指往桌面上一敲，灵力将满桌的核桃全震开了壳。

　　杨羡瞪大眼睛看着：“！”

　　“这是什么功夫？”杨羡抬起急切的眼神看付瑞。

　　“额，很复杂，别问。”付瑞又坐回去，转移话题：“下次买炒过的，那种一捏就爆。”

　　“好。”杨羡辛苦了一个时辰，也拿一颗犒劳一下自己。

　　但掰开一颗想先给付瑞尝尝，杨羡注意到付瑞的视线在他手上。

　　“我手怎么了？”杨羡把核桃递过去。

　　“好看。”付瑞直言，接过他递来的核桃的同时，握住他掌心，把那一点划痕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