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83

　　“……”付瑞眼前忽然天旋地转，手上提着臣夜的劲儿也松了。

　　臣夜靠回轮椅，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子，看着付瑞软倒在他面前。

　　“师兄？”重昭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看到这情况，才从厨房冲出来。

　　但他没走两步，一只虫子钻进他耳朵，顿时走不动道了。

　　“你给我下药？”付瑞跪在地上，气若游丝地问，“我为何没察觉？”

　　臣夜冷笑说：“你太自信了，逆天改命不可能没有反噬。你不去冷泉宫找我师尊补刀，是因为你现在同样身体受损，现在去找我师尊，你们也顶多两败俱伤。”

　　“被你关在这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尽管你装得若无其事，但我还是发现了。”

　　“你只要过度用灵力，就会用别的方式排解反噬带来的伤害，比如封闭五感，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封闭五感。”

　　“我虽然用不出灵力，但还能下毒，就在你方才喝的茶水里。”

　　付瑞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随着他身体越发虚弱，青青草原的结界也变弱了。

　　臣夜挪动轮椅到跪在地上的付瑞面前，身体前倾伸手握住他下巴，重重捏住他两颊，逼迫他抬头。

　　“你把我关在这，试图唤醒我的良知，想让我像茯苓那样归顺你，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自愿跟在师尊身边的。阿爷复活了又怎么样？难道他抛弃我，不是事实？”

　　臣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付瑞缓慢开口：“这就是你反思的结果？”

　　“是。”两人近距离凝望，臣夜直勾勾望进他眼底，也试图将自己深入骨的恨意传达给他，微扬起嘴角，语调低沉：“刚我说的赌，玩吗？我赌梵樾会选藏山，我输了，我拿命赔你，你输了，你以后都选我，好不好？”

　　付瑞：“。”

　　他先是看了眼那边被毒虫控制得无法动弹的重昭。

　　看到重昭想要站起来，付瑞连忙暗中传音：冷静。

　　重昭怒目而视，但也听话冷静了。

　　付瑞接着说：“要是他没选呢？”

　　“没有这可能，我会逼他选。”

　　“那玩呗。”

　　紧接着，青青草原外刮进来一阵妖风，付瑞往外看，是冷泉宫的一群虾兵小妖把弱化的结界给打破了。

　　进来一个不知是谁的小妖，跪在臣夜面前，恭敬说：“妖君，属下来晚了。”

　　臣夜这才松开付瑞的脸颊，重新慵懒地靠回轮椅，“走吧。”

　　那小妖把臣夜给推走了。

　　待付瑞确认周围没了妖的气息后，原本应该中了毒而虚弱的付瑞淡定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重新给自己倒杯茶闻了闻：

　　“散灵药，真想得出来。”

　　而厨房门口，原本应该中毒虫动弹不得的重昭，也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从耳朵里拿出一只刚靠近他就被他杀死的小虫子。

　　既然知道臣夜会炼毒虫，他们不可能没防备。只是没想到这就把臣夜给骗过去了。

　　“他也很一般嘛。”重昭小声嘀咕，“我在你倒茶时那片刻停顿，就看出来你在演，然后我就配合你演，他却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