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34

　　付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被牵着走了，接着说：

　　“我不知道臣夜的身份，但我猜到了你的身份，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特殊原因被你师尊带回冷泉宫，以此类推的话，我猜臣夜就是我在找的人。”

　　“我什么特殊原因？”茯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付瑞指了指她怀里的嘻嘻：“在这小鼻嘎冲到我面前，被我抓住的一瞬间，我就感知到了他体内的妖力，他身体里封印了一段记忆，那应该是你的记忆，那段记忆里有两个小女孩。我曾游历四方，我徒弟以为我可能会见过她姐姐，就把她姐姐的画像给我看过，你小时候和她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三天后的异城之行，冷泉宫肯定会有动作。

　　他本来可以拿嘻嘻要挟，但突然想赌，茯苓会不会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选择向善，顺道帮他一把。

　　茯苓面露痛苦捂着头部：“不。不可能，是师尊救我，于我有恩……”

　　“怎么不可能？”付瑞接着打断她的自我压抑。

　　他发现茯苓就是个特别拧巴的人，就需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才信。

　　嘻嘻冒出个脑袋问：“真的吗？”

　　付瑞看了他一眼，掐诀将嘻嘻体内用于封印的妖力净化掉，那段记忆随着妖气进入茯苓的体内。

　　大量过往的记忆涌入脑海，又纠正了杯篡改过的记忆，茯苓抱着脑袋痛苦倒地。

　　“啊——！！”

　　嘻嘻着急得在茯苓身边打转。

　　“少君！少君！你怎么了啊？”

　　嘻嘻想拉茯苓，却拉不动。

　　转念一想，嘻嘻飞起来落在付瑞的肩膀，气急败坏用尽全力一巴掌甩付瑞脸上，愤怒地喊：“都怪你——！！”

　　付瑞挠了挠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脸颊，“好好好，怪我。”

　　倒在屋顶上的茯苓抬起头时，已然泪流满面，眼神充满惊恐：“我不是白曦。”

　　“你就是白曦，认清现实好吗？”付瑞无奈说，“我徒弟修道，除了报恩，一半还是因为你。路都是自己选的，回头是岸，阿曦。”

　　“路？我哪还有路……”

　　“呐。”付瑞往对面的青青草原大门一指，浅浅笑着说：“就这条路，认得吧？”

　　茯苓一时怔然，“我犯过错。”

　　“谁没犯过错啊？我杀个虎族，都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十年，三百赤骨鞭抽我身上，师门弃我，朋友骂我，仙门排斥我，就连现在的床伴也并不是完全理解我。既然他们不让我回家，那我自己造个家，哪条路不是回家的路呢？我心里知道我没做错就行。”

　　茯苓很清晰地听到付瑞暗哑的嗓音疲惫地诉说着，微笑时神情苦涩，但眼神始终不变的坚定。

　　“你怎么知道你的路是对的？”她问。

　　“世间极致的情感，才是打开无念石的关键。这你知道吧？”

　　茯苓逐渐平复了恢复记忆的心情：“知道。”

　　“这种情感在世间多得是，要怎么取就看机缘，你爹就有最极致的善念，阿烁看到的未来，本应该是你爹的死，换来一念，这或许是他人生的高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