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56

　　王浩看他没再冲动，才撒手，接着把自己当反面教材：“我老婆要真傍上一个有钱的、靠谱的，那我还能放心跳，这些年她当家庭主妇，和社会脱节，年纪到了，也没有工作岗位能让她有收入，她自己活不下去的。”

　　“唉，都不容易啊。”付瑞感叹，“要不我还是一死了之算了？”

　　王浩却当即抓着付瑞胳膊从围墙上下来到安全区域，像教训晚辈似的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强呢？”

　　沈翊：“……”居然就这么救下来了。

　　王浩勾着付瑞的肩膀往回走，一边还在劝着他：“我特别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你真不能想不开，你还没犯错，你还来得及挽回你老婆，不像我，我已经把小三杀了，背负人命，我的错就是一个例子知道吗。”

　　两人勾肩搭背，抽着烟，一边聊着路过发愣的沈翊，一起下了顶楼。

　　付瑞跟王浩去吃喝了一顿，然后带他去自首了。

　　局里忙活了一天的同事们看到他俩一身酒气，还勾肩搭背回来，脸都黑了。

　　付瑞还公费去大吃大喝就结案了，那他们忙了一整天算什么？

　　但好歹也是结案了，杜城把人带去录口供。

　　下班回家。

　　沈翊把喝醉的付瑞带回去，让付瑞坐沙发上休息。

　　付瑞像没骨头一样软倒在沙发上。

　　沈翊去厨房泡了蜂蜜水出来，把付瑞拉起来，递到他嘴边，随口说：“借题发挥？”

　　付瑞喝了蜂蜜水就躺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付瑞头也没抬，“发什么挥了？”

　　沈翊：“好了，我交代。”

　　付瑞才抬起头，脸上还有微醺的红润，撅着的嘴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确实是对基因研究感兴趣，才经常去那的。”沈翊说，“而且，我没出轨，但我确实好像跟他很聊得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付瑞把腿曲起来，手肘支着膝盖上，掌心撑着脸，眯着眼看他：“你想做人性研究？”

　　“你知道？”沈翊诧异道。

　　付瑞：“猜的。”

　　沈翊一直不敢明说的就是这个，他觉得付瑞肯定不会同意他做人性图谱，所以这段时间都没跟付瑞提过。

　　“我想画人性图谱，方凯毅说，他懂我的画，懂我的噩梦，你不会懂的，一直暗示我不要告诉你，我就没说过。”沈翊坦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那我想去看看重刑犯，你同意吗？”

　　“不同意。”

　　沈翊神情无语地望着付瑞。

　　付瑞无奈道：“所以你不能看重刑犯，干脆就去看犯罪基因？”

　　沈翊很老实地点头，又问：“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瑞接着说：“你因为小红裙的事，一直懊恼自己没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是吧？”

　　“是。”

　　“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你还把你的噩梦画出来了，是吧？”

　　“是。”

　　“从那之后办案，包括这次，你都一直在画人心，按杜城的话来说，阮芳芳跟这事没关系，没有纠结的必要，办案要讲究证据和理性，而不是感性，但你今天还在画阮芳芳，我能不知道你在干嘛吗？”

　　付瑞起身，醉酒后的步伐不太稳，但也顺利到了画室，墙边挂的一幅画是沈翊最近画的油画。

　　背景是阳光明媚的林子，中间有两个人并肩而行。

　　付瑞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扭头看着沈翊，说：“三年前，在你的梦里陪你跳海的是我，最近陪你经历噩梦，又走向光明的是我。”

　　沈翊目光怔然，他没想到，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噩梦都是自己不知不觉就走出来了，就像三年前，他不知不觉就做了个梦，把那女人给想起来了，他只以为是付瑞用了什么类似催眠的手段。

　　原来当年在梦里他掉海，付瑞也跳下来救他，不是他虚构出来的付瑞，而是真正陪他经历的付瑞。

　　付瑞带着一声酒气靠近沈翊：“你什么感受，我都能知道，你梦里、现实里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所以沈翊……你不能瞒我。那什么方凯毅，他一句懂你的梦算个屁！他在哄骗你知道吗……”

　　话说到后面，付瑞声音带着委屈，甚至带着点压抑的火气。

　　沈翊看着他，侧头亲吻了下他脖子上的绷带，乖顺道：“对不起。”

　　“……”火气没了。

　　“还生气吗？”沈翊问。

　　“不气了。”

　　有台阶就赶紧下。

　　一向喝不醉的付瑞，一秒从醉酒状态恢复过来。

　　又争又抢的日子真忙，稍不留神撒手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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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