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53

　　付瑞和沈翊两人也算是公费约会了。

　　只是最后，在阮芳芳的指导下，还是沈翊做出了一个正常的小花瓶，付瑞再次做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花瓶。

　　莫名地就是前凸后翘。

　　“某种程度上来说，付警官这门手艺也算别致了。”阮芳芳坐在对面负责指挥，只是并不意外他做成这样，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了。

　　沈翊也笑着转头看了眼付瑞，付瑞尴尬得想捂眼睛，但一抬手，发现手脏，又只好放下手，视线左看看右看看无处安放，一秒看了八百个地方。

　　“做这个事就是需要心静，手才稳，付警官这次格外离谱，总不会是因为今天带人来了，起了攀比心？”阮芳芳试着分析。

　　付瑞当即摇头，“我跟他有什么好攀比的。”

　　沈翊听进耳朵里的是“心静，手才稳”。

　　若说手稳，付瑞的手绝对是最稳的，毕竟每年参加大赛，神狙手的称号是每年都会落在付瑞头上。

　　付瑞有心事啊……沈翊手里捏着一块泥土想。

　　“今天不做了。”付瑞起身去洗手。

　　等他出来时，正好看到沈翊站在一幅贴墙壁上的陶艺画前，是用失败品的碎片粘上去形成的，碎片呈一个大范围的圆形，每块碎片的尖端都朝内，中间却是空缺了一块地方。

　　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阮芳芳突然直接拿锤子敲烂了一个失败品，拿起其中一块碎片，贴在墙上那陶艺画正中间空缺的地方。

　　这突然且果断的动作把沈翊和付瑞都给惊得身体一颤。

　　阮芳芳仰头看着墙壁上，声音轻得像一句无意识的呢喃：“这样就逃不掉了。”

　　沈翊怔住用一种略微惊讶的眼神看她。

　　阮芳芳给人的氛围是一种温和的感觉，就像她在指挥付瑞做陶瓷时，说话也轻轻的。

　　所以阮芳芳那果断的破坏、和无知无觉带着控制欲的说辞，让沈翊浑身不自在。

　　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不简单。

　　付瑞也察觉到了，走过去将沈翊拉到身后，说：“对了，我今天来是忙正事的。”

　　“付警官请说。”阮芳芳老实道。

　　付瑞先是说了个地址，又问：“你可有去过那个厂区，见过一个叫董一旦的男人？”

　　阮芳芳眼神颤动，迟疑问：“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有你去过的痕迹，才过来问你的啊。”付瑞笑道，“详细说说吧。”

　　没有一进门就质问，是因为这是他和沈翊的习惯。

　　他们查案都会从熟悉入手，让沈翊通过人的行为判断人性心理，付瑞主打一个配合。

　　虽然付瑞先前跟阮芳芳有接触，但那属于客观反应，是从表面看的理性判断。而沈翊习惯从艺术作品的呈现搜集情感体现。

　　阮芳芳一听到付瑞的话，就开始说起她的过往，说到她十三岁时犯过的错。

　　她的说辞是这样的，她被一家网吧老板猥亵，两个同伴为了帮她出口气，于是纵火烧了网吧，本来只是想泄愤，却没想到网吧的门是关着的。

　　那一场纵火案活活烧死了包括老板、学生在内的十九人。

　　她的同伴被判了几年，而她阮芳芳因为年龄不够，没被判。

　　阮芳芳说着说着还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捂着眼睛抽泣说：“我们已经接受了惩罚，只想安稳地生活，但没想到，有些家长不愿放过我们，找了董一旦那个律师，拍了我们的行踪，还逼迫我……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最后一句说得情真意切。

　　付瑞却是眉头紧蹙，转头和沈翊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如此。

　　如果她不哭，这段话反而没什么问题，这一哭，反而跟她表现出来的内心力量格格不入。

　　表演型人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