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27

　　柳月以为的付瑞请客，是去哪个馆子吃。

　　结果是去集市上买了菜，去他家，用他家的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

　　“你在天启城就住客栈？没有亲戚吗？”柳月问。

　　付瑞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没有，我说我没爹没娘，这是真话，下馆子太贵，只好我买菜，借用你家厨房了。”

　　“无妨，这样才显得有诚意。”柳月不甚在意地说。

　　仔细一看这琳琅满目的一桌美食，还都是他爱吃的。

　　“你查我，查得这么仔细？”柳月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付瑞。

　　付瑞淡定地解开围裙，也坐下来，笑道：

　　“瞧你说的，我这是观察，之前我没说我爱吃什么，你为了迎合我的口味，昨天你点了各色的菜品，我观察了你爱吃的几样菜，认真尝了口味，你试试看，是不是跟昨天酒楼的菜一样。”

　　柳月动筷子试了一下，还真的是……

　　一模一样的口味。

　　他心脏鼓鼓地在跳。

　　昨天，他以为是他主动布置了酒楼的饭局，结果付瑞却很细节地记下了他爱吃的菜。

　　甚至记下了和酒楼的做法一样的口味。

　　他以为两人就这么吃了一顿饭后，剩下的交集，就是考试，他是考官，付瑞是考生。

　　结果付瑞还很有心机地留了个全是破绽的礼物盒子，等他去查。

　　于是又有了第二次交集。

　　他猜还有第三次交集，因为付瑞准备的礼物盒子一大一小，送出了小的，应该还有大的。

　　柳月又夹起一块肉，放嘴里细嚼慢咽，他诚恳地评价：

　　“好吃。”

　　光是记住他爱吃的菜就已经很难得了，却还能做出跟酒楼厨师做的一模一样的口味。

　　这一点着实……很让人惊喜，很难不令人心动。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跟付瑞的相处了。

　　但一想到，付瑞这么费劲地做这些，就只是为了看他的脸……

　　“多谢夸奖。”付瑞说了一句，自己也低头吃起来，又问：“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就来找我了？”

　　“不是你跟玉行老板说，还想再约我一次吗？我满足你。”柳月淡定道。

　　“哎？你果然去了啊。”付瑞笑容更深，“一般人会去查礼物的来处吗？”

　　柳月又被付瑞的噎住了，他这不就是自爆吗？

　　不在意付瑞的话，谁会去主动跟礼物盒出处的老板打听付瑞的事？

　　“我是一般人吗？”柳月死皮赖脸地说，又忍不住暗骂一句：“心眼子比沙子都多。”

　　付瑞听到了，又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说：“干杯。”

　　柳月不想理他，沉默干饭。

　　付瑞也不在意，笑意更深了，自己喝起来。

　　-

　　这些天付瑞不是去跟柳月吃饭，就是在跟柳月练武。

　　柳月说，即便初试过了，终试还是要用到武功的。

　　总之没一天闲着，总能找到理由约到一起。

　　叶鼎之经常外出，百里东君也似乎在跟谁练武。

　　考试前夕。

　　付瑞在客栈房间里，从窗户看着叶鼎之在下面正要回来。

　　他出来房间门口走廊上堵人，叶鼎之上到二楼，二楼的走道光线很暗，叶鼎之拐角过来的瞬间，付瑞就先是看了一张阴沉的脸。

　　叶鼎之低着头走过来，一路直到付瑞面前才察觉到付瑞在等他。

　　他抬起头，眼底暗涌的杀气瞬间恢复清明，说：“付瑞，这么晚还没睡？”

　　付瑞深深地看他：“你到底是来拜师，还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