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5

　　“最近世家走动太频繁了吧？涂山氏的少主都出来了。”

　　

　　“这付瑞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怎么最近世家都在抢他？”

　　

　　“对对对，好像是融闻先生说，只要能救他出来，他就把什么上山的路告诉他。”

　　

　　“哎，总之，凶牙氏现在两头难，一面手头死死捆着付瑞，一面还要面对那么多世家围剿。”

　　

　　在角落里听着的相柳忽然就明白过来付瑞在做什么了——

　　

　　付瑞在帮他搞垮凶牙氏。

　　

　　可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他又想起，在地牢里，融闻问他的话——

　　

　　【对你来说，付瑞是谁啊？】

　　

　　他忽然觉得这句话是有重量的。

　　在他答不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意识到，或许……

　　或许自己在付瑞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付瑞身上尽是未染世俗的气息，一个低阶的神族，不可能会被凶牙氏盯上，除非是付瑞主动招惹的凶牙氏。

　　相柳仰头喝了一口茶水，又猛地将茶杯往桌上放，发出一声嘭响。

　　周围的客人都听到这动静，不禁看向他。

　　随后就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既然那么有能耐，谁要管他？”

　　没错。

　　他是奴隶，付瑞是高高在上的神族看官。

　　他们本就不合。

　　也不该靠近。

　　-

　　凶牙府地牢。

　　周围一片昏暗，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在潮湿的地下显得更恶心恶臭。

　　付瑞坐在其中一个牢房里，仰头看着忽然打晕了侍卫，一个人闯进来相柳。

　　他眨了两下眼睛，确认没看错后，笑道：“相柳？既然逃出来了，怎么不躲起来？”

　　站在牢房外的相柳：“……”

　　他细细地端量起付瑞，看起来除了身上有些凌乱，也没有大碍。

　　他本来觉得，像地牢这种恶臭环境，付瑞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绝对是受不了的。

　　“路过……”相柳说完就后悔了。

　　实际上，在他说出决定不管付瑞的时候，出了茶馆，不知不觉就到这来了。

　　“啊……好，路过。”付瑞配合地点点头，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

　　相柳从守卫那拿了钥匙，打开牢房门，走到付瑞面前，说：“你……你怎么跟凶牙扯上关系了？”

　　“融闻是他手下啊。”付瑞随口道。

　　相柳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地上的人。

　　他平静分析：“融闻故意放我走，就已经说明融闻是你的人了，你让融闻把你的行踪透露给凶牙，所以你是故意被他抓的。”

　　付瑞饶有兴趣地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当初怎么落在他手里的？”

　　相柳：“因为我以前信任神族。”

　　付瑞：“现在呢？”

　　相柳直直地看着他：“不信。”

　　“不信我，还是不信神？”

　　“……”

　　付瑞看到他沉默，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身上的衣服，问他：“我看起来狼狈吗？”

　　相柳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把他整理崩乱的发丝，双手又划过他脖颈，整理他衣领，用指腹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黑灰。

　　“不狼狈。”他说。

　　在付瑞抬头时，他看到付瑞面上的一点笑意，眼底的清澈明亮在这昏暗中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