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

重申一遍,本文魏婴魏无羡分魂梗,后续会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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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是民间出家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虞夫人已经故去多年,为了慰藉虞老太太的思念女儿之情,每年初二江澄都回去虞家拜年。

年礼早已备好,交代好江书和江久照看莲花坞后,江澄带着江望、江安、虞竹母子以及几个弟子,御剑赶往眉山。

刚刚进入眉山地界,就看到了前来迎接的虞家人,虞家大公子,江澄表哥,虞泰带着弟子在最近的一个城镇等候。

虞泰见到江澄,热情地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澄弟,奶奶等你很久了,这几天天就一直念叨着呢。”

江澄很久没和同辈人这么亲密过了,有些僵硬地抬手回抱了一下。

虞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家吧?”

江澄内心暖暖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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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虞氏,江澄先带着江望去给虞老太太拜年。

虞老太太在厅堂里翘首以盼,不时催促着身边的人去看看江澄来了没有。

远远看到紫衣的身影,虞老太太高兴地站了起来,想要走出去,被身边的儿子孙子连忙劝住。

江澄看到这一幕,加快脚步进了厅堂,端端正正跪下给虞老太太行了个晚辈礼:“外孙江澄给您拜年了,祝外祖母……”

还没说完,就被虞老太太一手拉起。江澄不敢拒绝,顺着老人的力道站了起来。

“行这些虚礼作甚,地上凉,不要伤了身体,来来来,坐到外婆身边~”虞老太太笑呵呵地拉着江澄,一起坐在主位的软椅上,拉着江澄的手,嘘寒问暖。

厅里的其他人,虞氏宗主虞钦,二弟虞末,三弟虞初,以及大公子虞泰,二公子虞波,三公子虞泽,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插不上话了。

虞钦无奈地笑了,挥挥手示意大家有事先去做吧,老太太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虞家三位年轻的公子拉着江望江安去了练武场。

南医师和虞竹跟着虞末去了他的药房。

虞钦作为长子还是宗主,就待在厅堂陪着。

虞初作为虞紫鸢最喜爱的弟弟,见到与三姐样貌相似的外甥,格外喜欢,也待在两人旁边的位子上,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虽年年如此,但江澄依然会被这些亲人的关心温暖。

看着面前慈祥怜爱的虞老太太,尽管那些问题都是老生常谈了,江澄还是一个一个慢慢回答着,中间也会跟两位舅舅交流。

厅里,在幽默风趣的虞初带动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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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事务多,虽然江澄被弟子们看管着,不能操劳,但仍然只能腾出这一天时间来给虞氏亲人拜年。

吃过午膳,虞老太太依依不舍地想跟江澄继续聊天,却实在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被晚辈们哄着去休息了。

江澄:“外婆,我明天一早才启程离开,晚上我再陪您说话,您现在先去休息。”

虞钦:“对啊娘,阿澄又不是马上就走,您先休息,好不好?”

虞老太太拉着江澄的手,叹息般说道:“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机会关心我的心肝儿……真是苦了你了……”

虞老太太一时忍不住,流下泪来,众人连忙劝慰开导。

最后,南医师陪着虞老太太回了卧房休息,剩下一群男人们相处。

虞钦:“阿澄,这些年母亲年纪大了,难免多愁善感,你……”

江澄:“舅舅,都是一家人,外婆对我的关怀之心,我明白的。”

虞钦走过来,拍拍江澄的肩:“母亲今年六月,就要过百岁寿辰了,到时候你可要多住几天,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虞初也走过来,搭着江澄的肩膀:“若是阿娘最宠爱的小心儿能多陪伴她,她一定会过个最满意的寿辰。”

江澄微微笑着:“现在有阿望帮我分担宗务,南姨和几位师弟也都管得严,空闲时间比以往更多,若是有可能,我到时候多提前几天过来。”

“这样最好,母亲最喜爱你,若是告诉她,寿辰筹备有你的功劳,无论办成什么样,她都会满意的!”虞初开玩笑说道。

“三弟!”虞钦严肃地瞪了过来,虞初撇了撇嘴,举手表示自己闭嘴。

江澄看着两位舅舅难得孩子气的模样,觉得身上十分轻松。

在虞氏,他好像一直都是个孩子,被亲人们关心着宠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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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到虞氏时,住的一直都是虞夫人的院子,鸢居。

可这次,虞泰引着他到了另一间院子,就是虞氏为他养了一群狗的院子隔壁。

虞泰有些心虚地说,是因为鸢居的屋子有些破损,还没来得及修缮,加上江澄好久都没来看望这些小狗了,所以才安排他住在这里。

漏洞百出,眼神躲闪,江澄看的明白。虽然心里疑惑,却也没有直接问出来。

若没有有力的理由,虞家人不会让他住别的院子,江澄也不愿深入追问,跟着虞泰到了院子后,就准备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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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坐在石桌前,抱着两只小狗,逗弄着。

这两只小狗像极了他儿时养的那三只,江澄抱着他们,感受着久违的触感,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儿时。

在莲香中,抱着毛绒绒的伙伴,看着姐姐学习女红,吃着管家伯伯准备的小点心。

有时,虞夫人高兴,也会过来抚摸几下小狗,那时江澄很是自豪,觉得自己把小狗养的非常好,既乖巧又聪明。

三只灵犬跟在他的身后,每一个路过的弟子都会夸它们可爱,然后小江澄就会高兴地奖励他们好吃的。

小狗在他脚下跑来跑去,时不时蹭蹭他的小腿,试图往他身上跳……

手上温热的触感让江澄回过神来,他揉揉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抬头时,发现江望和江安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没敢进来打扰他。

见江澄看过来,两人连忙进了院子,也不敢乱说话,怕触动江澄什么情绪。

毕竟刚刚那副出神陷入回忆的模样,江安很是熟悉了,就拉住了身边要动作的江望,站在门口等候。

见江澄恢复了,江望疾步走到他面前,却难得的有些犹豫不决。

江澄抬眼看着他:“怎么了?”

江望咬着唇,几次欲言又止。

江安对于虞氏的事,其实了解不算太多,看江望纠结难以开口的模样,瞥了他几眼后,就开口解释了:“师父,我们在练武场,听到虞氏弟子说,大概半个月前,有一个女子来拜访,不知说了什么,被宗主安排到了鸢居住下。”

这就是自己住到这里的原因?有人住到了阿娘的院子?

江澄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过这个原因。

外祖母那么怀念母亲,鸢居每日打扫,摆上新鲜的鸢尾花,柜子里母亲的衣物也是每年都更换……除了自己,怎么会有别人能住进阿娘的院子呢?

江澄一时疑惑惊讶极了,觉得十分想不通。

江望有些难过的开口了:“他们说,那女子住进去后,也没要人送饭,也不打开院门,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待了半个月,什么动静都没有。虞宗主也不过问,老太太那边也瞒着,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江澄顺着小狗柔滑的皮毛,在心里不断猜测着,却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他疲惫的闭了闭眼:“算了,我相信大舅不是鲁莽易欺的人,既然他这样做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就不要过多探究了。”

江安点点头,他习惯了听江澄的话,也懒得去思考。

江望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江澄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多问,虽然他自己心里确实也有些难过吧。

本来想着,在鸢居住的话,能够再次梦到阿娘呢,不是关于烈火鲜血的噩梦,而是平淡的日常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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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虽然被降为了内门弟子,但毕竟是蓝家嫡系血脉,还是被允许参加了家宴,只是位次被安排在了较末等的位置。

之前定下的惩罚是蓝忘机每日受二十戒鞭,为期一月。

因为修为高深,加之蓝氏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所以这些戒鞭实际是断断续续执行的,即使这几日是新年,家宴过后,春节期间,蓝忘机明日仍然要去领罚。

家宴上,蓝曦臣维持着往日温和的笑容,与蓝氏各个支系问好交流,面面俱到,如同春风拂面,令人舒心。

这些日子以来,蓝氏权柄逐渐聚拢,被蓝曦臣牢牢抓在手里,除了几个较为难办的长老,手中的权力尚未回收。

在一些方面,蓝曦臣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一言堂”。

所以年节的几次家宴,是探听意见、拉拢人心、彰显权威的绝佳机会。

跟蓝启仁打着配合,两人与那几位长老话里藏刀,你来我往,宴会中弥漫着难以察觉的硝烟气息。

蓝忘机看着兄长一如往日的笑颜,愈发沉默。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春节,也不是他记忆中的家宴。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在屋中越发无聊烦躁的魏婴,蓝忘机心里更是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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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蓝曦臣下了宗主令,对他们实行惩戒和约束后,魏婴的确答应为了他,好好待在蓝家,遵守蓝家的规矩。

但答应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魏婴性子本就活泼跳脱,在云深不知处待个三四天没有问题。

若是蓝忘机帮他准备合口的吃食,维护着他的犯禁,待个把月也没有问题。

可若真要魏婴规规矩矩地生活在这里,他就没法控制自己的不满和烦躁了。

往日的浓情蜜意消失不见,两人没有了调情和温存的心思。

蓝忘机惩罚在身,忍着戒鞭的疼痛抄写家规时,魏婴因为无聊,时不时撩拨捣乱,毁掉他辛苦抄写的家成果。

蓝忘机心疼他这些日子的萎靡,本想尽力准备一些魏婴喜欢的吃食,但是没了嫡系和掌罚的身份,加之以往的以权谋私,云深不知处内没有人卖蓝忘机面子,甚至两人的用度比一般的内门弟子还要差些。

没法对爱人贴心呵护,看着魏婴一日日的焦躁,蓝忘机很是难过愧疚。

内心在难过愧疚之外,也产生了一些疑惑和迷茫。

为什么他能够为了魏婴去学习做辣菜,试着喝酒,触犯家规,可魏婴却不能为了他忍受蓝氏清净的生活呢?

若两人决心携手走完余生,难道不应该试着融入对方家庭,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吗?

魏婴每日无事可做,就躺在床上睡觉,睡醒了错过饭点,对蓝忘机贴心盖着以防冷掉的饭菜不屑一顾,吃了两口就嫌弃酸苦,最后实在饿的不行,一边不满地发泄,一边不情愿地吃下去。

魏婴也试着翻墙下山,或者打些野味,但他们两个本就被弟子严格监管,魏婴被发现后,直接就被押到了新任掌罚长老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多次屡教不改后,魏婴被打了一百板子,只能消停下来躺在屋内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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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走在回房的路上,想起屋内要么阴阳怪气要么乱发脾气的道侣,居然产生了一种希望这路再漫长些的念头。

他的伤一直在叠加,这些天还要照顾魏婴,加上两人堆积未抄写的家规,在这幽深寂静的山路上,蓝忘机不由得越走越慢。

但路总是要走到头的,看着熟悉的灯火,想着也许魏婴在等自己回去,蓝忘机又感受到了些许柔情。

他迈步走回房间,在离门口几步远时,屋门突然从内打开,一股冷风袭来。

这明显不是自然风,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灵力怨气两者皆有。

蓝忘机内心一惊,避尘出鞘就要斩过去,那风却忽的一转,从他身边绕开,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云深不知处怎会出现邪祟?担心屋内的魏婴,蓝忘机快步走进屋里。

屋内灯火明亮,魏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汗水,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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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太太百岁寿辰合不合理这个,不要细究。

如果孙子都三十好几了,奶奶百岁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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