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十万年26

26.

美色害人啊，徐涛狠狠啐了一口，“还给我！”

菩月还回去，跃身离开。

见她这么爽快，徐涛愣了又愣，只当她怕了。

极乐坊。

“主子！”红蝶一声惊呼。

菩月脚步虚浮的跌落在地，“扶我回朝月楼。”

红蝶扶着她，往后殿走去。

楼内亮起烛光，红蝶将丹药统统扔进浴池。

浴池热气沸腾，药香浓郁，红蝶急忙去扶菩月，她已昏厥，玉颈上蔓着令人心惊的红线。

“芍药！”

“在！”楼外传来声音。

“快去请奉玉公子！”红蝶语气难掩焦急。

菩月做了场梦，梦到她在青城山和岑娇的那段快乐时光，两人嘻笑打闹，饮酒弹琴作画。

满园春光，空气里漾着桃花清香。

“在写什么？”菩月持着剑，鼻尖泣着汗珠。

“卿自葳蕤，不负韶华。”岑娇收势停笔，侧眸弯唇，“这是你当初救我，说劝我的话。”

一只漂亮的浮蝶飞来，停留在菩月的鼻尖上。

岑娇笑到肩膀发颤，浮蝶飞走。

“阿月，这是我和你一起，过的第一个春天。”

岑娇目光温柔如春，“我从小便喜欢一句话，观我旧往，同我仰春，知我晦暗，许我春朝。”

“如意，我们以后会有无数个春天。”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死了，死在了冬尾。

她死的那天，罕见的又下了一场雪，雪很大，但仍然盖不住遍地的血泊，被血浸染穿透。

“阿月…别哭。”岑娇费劲的抬手，试图去擦眼泪，可她失败了，垂下时，被菩月握住。

“终究…迎不来第二个春天了……”

菩月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岑娇无力阖眸，嘴中昵喃着什么，身上亮起了红光，从微弱到璀璨，最终钻进菩月眉心。

菩月晕了过去，岑娇身躯随雪而散。

青城山来人时，菩月未染雪半分，雪避开了她。

“小师妹！”

“这是什么？”

“卿自葳蕤，不负韶华。”

那张纸，已被血浸透，八个字，却一如往初。

“别管了，走吧。”

一行人离开，那张纸渐渐被雪掩埋，不见天日。

“如意！”

菩月惊醒坐起，眼泪顺着脸颊下颌，颗颗坠落。

“阿月！”

“沈奉玉……”

菩月缓缓闭上双眼，苦涩开口道：“辛苦你了。”

沈奉玉注视着她，她哭的隐忍，眼睫抖动，他的手指发颤，想开口说话，又生怕惊到她。

因为…她太破碎了。

菩月抬手擦去泪珠，红蝶端着汤药走过来。

“给我吧。”沈奉玉道。

菩月嗓音有些沙哑，“我昏了多久？”

红蝶满眼心疼，放轻声音，“今天是第四日。”

沈奉玉舀着汤药，“醒了便好。”

菩月看向他，“我自己来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奉玉摇头，“不辛苦。”

菩月轻叹，“这股力量，这次竟格外躁动。”

这是她的致命弱点，哪怕是一个普通凡人，都能趁她发作虚弱时，轻而易举的取她性命。

“你先前，去了何处？”

菩月如实道：“魔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