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纷飞10

　　一语成谶。

　　阿雪真的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知道王怜花是个厉害的人物了。准确来说，是她睡着了，然后梦见的。

　　她梦见了一本书，一本叫做《武林外史》的书。梦里，有个穿得特别凉快的女孩儿抱着手机看小说，看的就是武林外史。

　　就跟她莫名其妙想起来小李飞刀的故事梗概一样，武林外史的细节不详，可大致的故事她想起来了。

　　快活王、沈浪、王怜花、朱七七，还有……白飞飞！

　　几乎是醒过来的瞬间，阿雪就掀开被子去矮榻上的人给摇醒了，“阿飞，阿飞……”

　　“怎么了？”

　　阿飞醒得很快。他不同于她，即便是睡着了，在陌生的地方，也总是习惯性警惕的。

　　“你先回答我，你娘亲是不是叫做白飞飞啊？”

　　“是。”阿飞已毫无睡意，坐正了身体，“阿雪，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事情，大多数她都知道。

　　唯有两件事，娘亲的名讳，还有关于他的父亲，是他从未提及的。

　　闻言阿雪泄了口气，自己都觉得离谱，“还真是啊……”她干脆摊坐在地上，却被他皱着眉拉起来坐在榻上。

　　“阿飞，你说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啊？”

　　几乎是瞬间，阿飞明白了，“你又想起什么了？”

　　阿雪抬眼看他，“我想起了一些跟你的身世有关的事情。”

　　阿飞瞬间僵硬，抿着唇开不了口。

　　他的模样映入她眼帘，连带着阿雪也没有丝毫开心的情绪。“阿飞，你要是现在不想听的话，那等你想听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用了。”阿飞抿了抿唇，语气里带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是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吧。”

　　他，本就是急着知晓的。

　　“那，我真的说了？”

　　见他没叫停，阿雪忍不住挠了挠头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先说起了王怜花：“原来呢，这个王怜花就是你的便宜舅舅，不是亲生的哈，因为快活王作孽，所以你的娘亲白飞飞呢，她……”

　　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断断续续，顺序颠来倒去的，阿飞听完了二十年前，关于他的娘亲和父亲之间的故事，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

　　小时候，他也曾问过娘亲，为何他会没有爹爹。

　　那个时候，娘亲只是笑，从来不回答。直到娘去世，她也从未跟他解释过只字片语。

　　却原来，是娘给沈浪下了药，强迫之下才有了他？

　　荒谬吗？或许吧……

　　阿飞只觉得迷茫。

　　他执着了这么久，试图以名冠天下才追寻的答案，原来就是这样吗？

　　窗外，天终于开始破晓。

　　可破天荒的，阿飞还坐着没有动弹，没有像往日那般，不论刮风下雨，总要去寻地方练剑。

　　阿雪就坐在他身旁紧紧挨着，不时看他一眼，目露担忧，想叫他一声又有些犹豫。

　　直到……“阿嚏！”

　　阿飞被惊醒，又似是还没回神，犹带些恍惚，却还是惯性之下将她一把抱起，塞回了床铺之中，亦贴心替她掖好了被子。

　　在他抽回手之前，阿雪没忍住拉住他，“阿飞，你没事吧？”

　　对上她担忧又关切的双眸，阿飞似乎略微回神。他摇摇头，就这样任由她拉着，守在了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