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书焚天香,引魂户迷芳

“呃……啊,诶?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陈子明慢悠悠的从厚被子里面探出头来, 幽神派的冬天冷的化水成冰,撒出的水顿时化作冰晶,在这么冷的地方能有一个舒适温暖的小窝,陈子明只觉得熟悉,想抱着某些东西却空落落的。

爬起来的陈子明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莫择溟与欧阳拂凌好似等了很久一般,静静的盯着自己,但二人大约都是困了,连他起来也没做个什么反应。

直到陈子明伸手在二人眼前挥了挥,二人才从瞌睡中清醒过来。

“嘶……你都睡了两天了。接下来要去哪?”

欧阳拂凌迷糊着揉了揉眼睛,嘴里碎碎念着,一边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抻了抻筋骨。

“两天?!子授都得硬了!现在赶去元书派得用多久?”

“最快也要三日时间。”

莫择溟静静的看着,轻声道了一句,却不料被陈子明忽然抓住手,直接向外冲去。

“快快快!反正那是元书派,大不了我就让宋仪户给我熬两副药,现在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

倒不是陈子明小题大作了,周子授进入昏死状态已经两天了,早就是半截身子进了阎王殿,现在就是把元书派开派祖师爷叫来都没用,只能堪堪再保住一会儿性命,若要是再拖下去,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欧阳拂凌和莫择溟被陈子明拽住手腕,还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便一脸懵的被拉了出去,寒风萧瑟,光是冷风一吹,便惹的一身单薄的陈子明打了个寒颤。

“乌铭呢?”

陈子明费了老大劲将二人拽出来,却突然发现背上的乌铭,又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奈,只得在退回灵寒渊之内,取回那把乌铭浊元。

乌铭被陈子明重新握于手之时,又是一番邪气涌出,将三人都裹覆起来,随着陈子明将乌铭刺入空间之时,奋力一斩,前方的空间被斩开了一条裂缝,大大小小的裂纹在这条裂缝四周显现,绽露着赤红色的血气,细闻之下,且掺着轻微的檀香。

“你在做什么?!你是不要命了吗?乌铭浊元是空间属相不错,但你要明白,他是一把邪……”

欧阳拂凌在旁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子明的动作,正欲上前阻止,却被陈子明周身的血气逼的连手都无法靠近,邪气爬在手上,侵蚀着本真之元气,弄得她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了,我明白该怎么做的,用不着你来说些什么,你只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陈子明出言打断了欧阳拂凌接下来的话,全神贯注的将自身的元气付之于眼前的邪气,十数年的修炼,此时已付之一炬,化作飞灰而逝去,空留下一层躯壳,与无穷无尽的邪气本元。

伴随着陈子明将双手伸向那道空间裂缝,阵阵哀嚎声骤然响起,又是那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但却皆化作一番血气衰败于大地。

“别挡我!你们没有资格挡着我要做的事情。”

伴随着筋骨扭转的声音,陈子明顿时被迷雾一般的邪气团团围住,眼前的裂缝愈发之大,血气涌出的也愈发之多了。

陈子明拽住二人,一同飞身穿入裂缝之中,怨灵哀嚎之音不绝于耳,血色滞落之感不绝于体,如此,好似折磨一般,三人一同经历了二十余次,才从那西北之地,一个时辰之内穿梭至中东之地的元书派。

陈子明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然后就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这番行为对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罢了,这具身体的元气储备,也只有那么一点了,能支持这么大强度的法器法术,

完完全全就是陈子明散去一身真元,以身续邪,才勉勉强强获得的。

忽而一击破空声袭来,一支金翎箭疾驰而来,有欲索去陈子明,直逼他头颅袭来。

陈子明已没了力气,只得堪堪举起乌铭,邪气外散,化作一面,将袭来的羽箭卸力打缓,箭矢只偏偏射中他颅顶侧边的地里。

其余二人还在因为刚才的穿梭过程太过血腥而犯恶心,正于两旁呕吐不止,忽而听闻利箭袭来,忙不迭地欲做好架式,却还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又呕出胃液。

“宋仪户,知道是你,不用试探了,家里出事儿了吧?”

陈子明闭着眼,双手摊开的躺在地上,懒洋洋的向远方喊着,也不管宋仪户位居何方,也只大略道出一句。

“阁下好本事,不过一身邪元,倒是惹人注目,各为之于道,今日便诛杀了你,日后也无人问津。”

宋仪户从林间树梢跳下,将手伸向身后夺过长枪便直直袭来。

“一介医师,倒是学了一身武艺,可不是本末倒置?”

莫择溟缓过劲来,两发冰晶向宋仪户脚边掷去,却被一记扫枪拦下,宋仪户顺脚踢起,将那两枚冰晶如数奉还,又在持枪前刺而去。

“莫家长女,可莫知于‘为医者,必先善其性,动其势,强其体’,若不知于,怎可为医行医,又如何堪此重任?”

宋仪户不光手上功夫了得,嘴上也饶不了人,长枪远掷,直奔陈子明刺去。

“宋子泛,怕是活不长久。”

如此一句话,几乎临近于陈子明脸上的枪尖,忽然被一阵清铃声直直打断。宋仪户摇着愈神得清,缓步向陈子明走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妹妹她怎么可能有什么事?这里可是元书派的地界,他是元书派的嫡传弟子!她怎么可能会有事?!”

宋仪户揪起陈子明前胸的衣领,摇晃着陈子明试图让他清醒一些,似是在无能狂怒,又似是在辩解。

“倘若治的好,你怎么会急成这副样子?”

陈子明几乎在蔑视般地瞟了宋仪户一眼,然后咧嘴一笑,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嘁……对,治不好,连父亲母亲都治不好,这人间的世道还有谁治的好?她是病了,几乎只能拖住她死去的时间。”

“谁说治不好?你且随我一道,我可使令妹不日痊愈,你可信否?”

陈子明羸弱的站起身,用那所剩不多的气力推了一把宋仪户,然后便步履维艰的向前走去,身形摇摇晃晃,好似随时要就此倒下一般。

“你说什么?你能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切莫食言!”

宋仪户愣了愣神,转而忽然变得大喜,即便他已经迎接不少这样说话的人了,但他仍旧觉得欣喜,或许是抱着那么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或许是真的看到了那么一丝生机罢了。

宋仪户上前扶住陈子明即将就此颓废的身躯,用身体为他做着支撑,从包袱里取出一张画卷,一步一步的将它搀扶进画中小院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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