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话
骥王大闹西域这件事,传遍了边塞,传到了北漠,令狐楝妤没有太大反应。
只觉得这不是他该干的吗,要是不干都不是巩盛。
只是她捏紧了手里的这封信,锁紧了眉。
没有人会觉得父兄的死,死的蹊跷。也没有人能够原谅犯下大错的人。
只是手里的这封信却说明了以前所有的恩怨是非,她想不到是谁送来的,可以这么大化小的把事情说的这么轻。
令狐楝妤抓破脑袋都想不到,她只好放下猜测,想着信里的内容。
她冷笑了一声,让晏清道歉?
如果两条人命,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那么这世界上的东西都太廉价了。
带兵救南宸说得过去,可是让晏清道歉一起守土抗敌?可拉倒吧,与杀父仇人在一同战线上打仗,不先打起来都不信,还如何一起在同一战线上。
想着想着令狐楝妤憋不下这口气,桌上的酒抬手便送入口里。
接着一位将士掀起账梁入篷,把信呈给令狐楝妤,往后退了几步行礼说道“禀将军,京城那边传信来说,让将军准备军马与粮草一同带入南宸,帮南宸渡过难关。”
令狐楝妤刚要问是不是知㬊交代的,下一秒将士又开口说“辅佐大臣还说,让将军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是国家危难关头,应当把对国人的仇恨放到西域人的身上。
还说,令狐将军的父兄都是英雄,我们应当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而不是学习因为他们的疏忽而舍弃了两条生命的错误,我想在京城的嫂子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过失。”
“说完了吗?”令狐楝妤冷冷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说完了。”将士立正姿势站好,两眼平视前方,声音是相当的洪亮。
“滚。”令狐楝妤没眼看,抬手揉了揉眉心,最近真的很累,闭上双眼满脑都是大哥与自己儿时的耍闹。
将士见令狐楝妤这样也没办法,转身就走了。
令狐楝妤看着人出了蓬,才软下来靠着榻。抬手蒙着眼睛,不让任何光芒照进眼里。
“楝妤,快过来,你看看这里。”
“楝妤,你帮哥物色物色,哥要给你找个嫂子。”
“楝妤……”
“楝妤……”
长兄清脆而洪亮的声音不断融入耳里,令狐楝妤猛的睁开双眼,颤颤巍巍的开口“长兄……父亲……怎么办……妤儿好想你们。”
令狐楝妤想着便又抬起酒来喝起,这次她不再用碗了,直接用瓶。
哗哗的几下,瓶子里的酒如不值钱的水一样,一半流入嘴里,一半顺着嘴巴便流到了脖颈落入到了地上。
随后,令狐楝妤披上斗篷,掀开帐篷,走向马圈。牵出陪着长兄走过很久的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这样的情况,将士们见得多了,也不见怪。一看就是,令狐将军心情不好,要骑马去撒野,去放肆,去放飞自我。
……
因为上次巩盛与肆严秘密对西域的粮草进行了访问,让舒明哲与司轩很恼火。
粮草被烧了大半,有一部分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但是还有一部分已经随着当时的火势烧成了灰烬随风而去了。
舒明哲看着被烧得只剩黑碳的木桩,他手里的折扇没能逃离,毁在了手里。
司轩在一旁清点着数目,最后清点完毕后,司轩冲舒明哲报备“还有马匹数量四头,牛五只,剩下的小米便是四袋,另外马与牛的草食……全数尽毁。”
“碰”的一声,舒明哲手里的折扇又断成了三半,很显然。舒明哲的怒火不止一点,而是亿点点。
司轩见怒火冲天的人,他忙道“舒……舒明哲,你要冷静,要冷静。”
“冷静。冷静个屁啊!巩盛,你给我等着。”
舒明哲看着眼前的垃圾,狠狠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司轩把手里的事扔给下属,转身追去。一路尾随舒明哲到书房,舒明哲怒气冲冲的进去走到地图面前,不知道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司轩看着屹立在地图面前的人,他跨门而入,把门给关上,走到舒明哲身后伸手揽着舒明哲的腰把人给带入怀里。
舒明哲锁紧了眉,挣脱开司轩的怀抱,回头看着一屁股坐在桌上,一脸吊儿郎当的人,他白了这人一眼“滚蛋!你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急,是吗?”
“怎么会,刚刚我就很急。”司轩把人圈入怀中,把头抵在舒明哲的额头上。
舒明哲笑道“那你说说,你急什么?”
“我急你。”话落,司轩弯头在舒明哲嘴上画入一团暖唇。
舒明哲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丝惬意,随后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舒明哲一激灵,推开了司轩“好了,就到这吧。”
司轩明显的不够满意,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委屈自己,忍着。
舒明哲整理了一下衣服,让司轩站好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得到了允许,才推开门进来。
舒明哲看是她,道“是柳夫人,怎么得空来我大域的将账?”
白妖轻轻一笑,冲舒明哲微微行礼“没什么事,我闲在家里左右无事就来看看。不知舒元帅可有我夫君的消息。”
“这个倒暂时没有,巩盛防的太紧,封得一点消息也没有。”舒明哲绕过司轩,走到玫瑰椅边坐下,抬眼看着白妖。
白妖听了这个令人忧伤的消息,她依然还是微笑应着“嗯,多谢将军的告知。我听说前两日巩盛带人把军队的粮草给烧了,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妖突然转换的话题,让舒明哲一时很难答上来。
“将军要做什么,与旁人没有关系,还请柳夫人不要在追问下去,毕竟接下来的问题越问越会波及到自己的利益,不是吗?”
还好有司轩在一旁及时制止住白妖的探知,不然舒明哲很难摆脱这样的问答。
白妖冷冷扫过司轩,笑道“司副将,瞧你这话说的,我只不过是在替边关的百姓着想,毕竟两方打起来,受苦的可是百姓。”
“嗯……”
舒明哲点了点头,感觉白妖说的好像并无道理。
“是,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怎样,都是百姓最苦。”
司轩也插了一脚进来,舒明哲看着两人的暗斗,眉头稍稍皱起。
接着舒明哲一巴掌拍在桌上,两人停止了争执。舒明哲起身冲白妖指了指门外,白妖识趣的退了出去。
司轩毫不客气的坐到刚刚舒明哲坐过的地方,舒明哲双手支撑着桌边,眯眼上下打量着司轩。
司轩摊摊手,冲舒明哲说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舒明哲摇摇头,确实没说错,但是冲他刚刚的语气,是要和人家拜拜的意思。
“没说错,但是!下一次换种语气,别搞得像别人欠你钱似的。”舒明哲起身,理了理衣袖,不在看司轩,看着一旁的地图。
司轩笑了,起身走到舒明哲,弯头埋在舒明哲脖劲处问“那我该用什么语气说?你教教我。”
舒明哲嘴角憋着笑,推开了司轩,说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舒明哲想逃,却被司轩一把拉住重回了怀里,舒明哲单纯的看着司轩眨了眨眼睛,司轩没了兴趣,放开了他,冲舒明哲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这样说,她就该在这里安身下蛋了。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是,我知道。但是……”舒明哲在努力的解释,可是司轩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舒明哲的认知。
“但是什么?舒明哲,你该清醒一点了。别做他人的傀儡了,柳魄逍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得到他触手可及的皇位,而你呢?别人利用了还称霸王!我本来不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你每天像着了魔一样埋在这些琐事里,我都觉得可笑。”
司轩说着,回过身来看着舒明哲,像是要把人给骂醒了。
“我……”
舒明哲刚要开口解释着什么,只见司轩又道“是,你是和我说他救过你,但是你该还的都还了,没必要什么事都做好。”
“……”
舒明哲沉默了,他好像确实做的有点过了,只是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只是磨炼一下自己的壮志雄心,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
司轩扔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管舒明哲难不难受,以前很宠他,但是现在应该让他好好静静,好好想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
来了锦州,四下茫茫,总有些时候新奇的地方都比熟悉的地方美。
没有人随行,那就独行一段路,毕竟离开才是成长的标志。
夜里白茫茫的小雪落入了锦州,可街上的人却不以为然。兴许是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人群中一缩黑影在中穿梭。
灯火通明的街道,四下无人的锦州湖,美的让人心醉于其中。
一人一剑,纵横天下。
锦州湖边的客栈壮丽大观,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个豪华的酒楼。
孤影带着斗笠踏入了这家客栈,他给了银两,小二引着他上楼。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大厅便热闹起来。
只听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悲凉的声音,孤影越听越不对劲,他出去站在楼道上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脚,这人防了一拳,那人却没躲过迎面而来的腿,踢在了小腹上。
腹部上传来的疼痛,他抬手捂着小腹,面部狰狞的跪在地上。踢他的人站在一旁,脸上还呈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孤影看着江湖上习以为常的事件,他也是微微收入眼底,转身刚抬起脚来走了一步,身后就有另一派的人带刀杀进来。
着实把在场没有经历过的人都给吓了个半死不活的,这些个男女老少见着有洞空旷且容纳下人的地方就躲,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保持最清醒的便是保命要紧。
而孤影则是原封不动,站在原地,只是默默回头看了一眼。
忽然,一人宛如一条红色的丝绸从孤影身边轻轻掠过,孤影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两人华丽的转身,孤影抬眼就注意到了女人身上的纹身。
女人却好像是故意让孤影发现的,她回头朝孤影轻蔑一笑,缠着红绫的双手撑开,红绫瞬间被甩出去十米远。
只见红绫仿佛是水中灵动的鱼儿,飞出去在敌人的脖子上蜿蜒的绕了两圈,女子手里的红绫突然变紧,敌人被嘞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一位被甩出了客栈,另一人却趖到了孤影脚边,孤影也不自讨无趣,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那人见孤影无动于衷,把讨好的念头给掐灭了。他靠着自身的力量,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支撑着地下,起身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口鼻也很配合的喘了几口粗气,臭骂道“你们给我等着!我去……我去搬救兵!”
等这人跑到门口时,一把长刀架在了这人的脖子上,这人被吓的腿脚直打啰嗦。只见双腿不停地往后退,而持刀的女子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冷的锋利,步步紧逼。
站在一旁的孤影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幸好他前脚走,后脚留了个心,给巩盛稍了个信。不然这锦州是剿匪的窝子,一桶,怕是要了命的。
江湖人讲的可不就是情义,那这土匪怎会讲了,毕竟自己也是江湖出身。
能遇上离殊这样重情重义之人,实属不易。当年他被救下,三番五次的推脱他的心意,如今心都留给他了,这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孤影憋屈着转了身,在他刚要起步时,持刀的女人开口了“救兵?现如今,翠岩山上的余孽尽数被武鞔派给削倒了,你上哪去搬救兵?姑奶奶我奉劝你一句,尽早说出实话,放了你。”
这声音孤影熟悉,小娘子家气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夹杂着许些咄咄逼人,不是芖秋还能是谁?
孤影回头两眼黯淡无光的眼睛看向了芖秋,芖秋自然是察觉了。只是懒得理会,而柳陌走到孤影身边,抬手轻轻拍抚了一下孤影的肩头。
孤影回头看着柳陌,他不认识。他提起了警惕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柳陌。
柳陌脸上淡淡划过一丝笑,并开口解释道“我是柳陌,公子不必如此警惕。”
“你是谁,关我何事?”孤影很显然不是很想知道她是谁。
柳陌被孤影的这个回答弄的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脑子灵动及时转了个弯,微笑着冲孤影道“我们是来帮你的,许巍的余孽躲在暗处,想要彻底解决,尊尊靠你一个人是行不通的。”
孤影听了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窗外的雪下的大了,羚不知何时坐在孤影的窗前,眼睛看着远方的锦州湖“孤影大哥的意思是摆明了要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了?”
“也不是不可以。”孤影死鸭子嘴硬。
他知道,也明白,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更担心他的是离殊,不然芖秋不会把柳陌带着一同前来。
而且现在的战事,大家也是了解一些的。西域已经派兵到了南宸边界,虽两边都有人抵挡着,奈何人家的是铁骑而我们的只是步兵,打冲锋的。
冲锋队远远不如铁骑,至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芖秋把那人收拾后,闻声寻来,她高高瘦瘦的眉上突然锁紧了眉头“单打独斗?孤影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江湖中人,自然明白人走江湖的规矩。而今,棠篁派与武鞔派给占一半的天下,大元只不过是个象征。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当真不要?”
孤影嘲讽一笑而过,并没有把芖秋的话放在心上。
芖秋见劝不住,也不打算在劝。毕竟,装睡的人你叫怎么叫都叫不醒。
芖秋带人转身离去,羚与柳陌问“我们不留下了?”
“人家要么?”芖秋反问。
这一声叹息微微落去,紧接着几行人浩荡离开,独留下孤影在原地思索。
夜已经深了,雪也下的大。
客栈经过摧残,孤影回了房,躺在床上。
他两眼无神,看着敞开的窗户,冷风吹雪窸窸窣窣的飘进来,他也不在意。
他只是想不通罢了。
……
南宸边境
司轩已经枕着胳膊睡下了,舒明哲在外边掀起帐篷来看着他,心里有的也就是愧疚。
他刚要转身离开,冷风从缝隙中吹进去,司轩微微转了个身,缓缓后才睁开双眼。
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司轩起身,舒明哲更是尴尬,就愣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
“手酸了吧,别举着了,进来避避风雪吧。”
司轩开口打破了这僵局。
舒明哲也不知道为什么,低头就跨进去了。或许两人都该好好谈谈了,毕竟有了许多隔阂,该放放了。
舒明哲站在原地,司轩眯眼打量着眼前乖乖巧巧的人,他显然有些不习惯。
接着,司轩一把给人摁在腿上坐着,舒明哲被吓了一跳。
司轩把头埋在舒明哲脖劲处,眼睛看着舒明哲的下颚,打趣道“不习惯了?”
舒明哲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能说是不习惯而是直接被吓的不轻。
司轩也没有往下走的意思,就静静抱着他吸他身上存留的味道。
两人都不知道从何而谈,或许是有了些时辰过去,舒明哲酸了身子,背紧贴着司轩的胸前。
司轩趁机占便宜,把人摁在榻上,沉声问道“想清楚了?”
舒明哲抬眼望着司轩,只是微红的眉眼间眨着眼睛,头往下点了点随即又摇了摇。
司轩正疑惑时,舒明哲答到“想清楚了,但是兵还是要出的。”
听了这个回答,司轩气笑了。
“呵,感情还是没有听进我的话去,这样吧。我先回西域,你留在这里继续执迷不悟。”司轩坐在一边,发了会愣,随即才开口冲舒明哲丢下这句话。
舒明哲不敢置信的太阳看着司轩一副不是开玩笑的嘴脸,他瞬间慌了神。
他确实考虑清楚了,兵要出,仗也要打。不然心里会不踏实,总觉得如果现在不打,迟早有一天西域也会陷入今日这般局面。
舒明哲起身环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节之间,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没有糖吃的委屈孩子。
“你不明白,就算如今退了兵收了战火,可是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会怎么想大域,他们只会觉得大域是一个没用的主儿,那时候西域更是雪上加霜。”
西域是多年来与大元交好的,可是因为陶玖的上台,西域边境的百姓常常受到欺压,而西域北上的哈尔刺族更是怂恿百姓起兵造反。
陶玖曾多次向西域发起警告,管理好手下的狗,不要见人就咬。
如今两军开战,是兑现了当年先帝送娥居娘娘回家时的诺言。
司轩看着埋头委屈的人,他叹了口气,西域人争强好胜,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是我冲动了,不该如此的。不收便不收吧,到时候不要让他看见就好。”
司轩挪到舒明哲身边,抬手轻轻拍抚着背安慰着。
“他?”
一股浓浓的酸味顿时从心头涌出,舒明哲抬眼望着司轩,司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忙改口“不是,不是。”
“司轩,你还是忘不掉他是吗?他只是你的过去,仅此而已。”
“是是是,你说的对。只是他是我的师弟,情同手足也是如此。”
“那他给你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对你好点呢?”
“那……害,是!我错了,不提了。”
司轩把人圈在怀里哄着供着,晏清给自己下药不也是因为自己想要留在舒明哲身边而胁迫晏清的。
还让人家背负了个残害同门师兄的骂名,如今看着晏清满身伤痕累累,他这个师兄也是当的过意不去。
他不后悔跟了舒明哲,也不后悔把晏清卖了,毕竟人的本性难移,只要对自己有利的都是自私的。
良久,舒明哲躺在司轩怀里昏昏欲睡。
司轩环着舒明哲躺在床上,手搭在舒明哲肩头轻轻拍抚,自己睁着眼睛想到时候打到南宸城墙下,该怎么和宴清说。
当年两人分开时,说过要维护西域和大元的和平往来,如今自己却成了这恶人。
舒明哲枕着司轩一动不动的胳膊,他就知道司轩在想事,他开口问道“你还在想什么?”
司轩先是一愣,然后假装打了个哈欠,忽悠舒明哲“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快睡吧。”
“真的?”舒明哲半信半疑的。
“难不成还有假?睡吧睡吧,明日你还要去军营呢,快睡吧。”司轩继续忽悠着。
舒明哲耐不过司轩的性子,只好缩在司轩怀里稳稳睡去。
司轩看着睡熟的人,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和在山上那段时间一样,总爱和宴清争强好胜。
看见宴清过的不好会心疼,看他过得好又会嫉妒。真是了,拿他这磨人的妖精没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