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话

柳魄逍被大元王朝擒住的消息传到西域,带头的阿尔磙顿时怒火冲天,他面部凶狠中夹杂着一丝难堪。

一旁的人煽风点火,开口说道“哟,让他先让军队休顿一下,他非得一意孤行,现在被抓了吧,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达刺纹听了这人的话,他轻笑“看来我们元帅的眼光还是差了那么亿点点。”

阿尔磙在一旁恼火冲天,听着他们的话语更是愁上加愁。

“好了,想办法去救他。”阿尔磙想了一下,只好缓缓开口道。

两人听了不乐意了,一个废人怎么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捞回来。

可两人不知道的是,为什么阿尔磙这么想要柳魄逍回来。现在西域的军事化管理都是柳魄逍在管理,西域若是没了柳魄逍,那便是没有灵魂的军。

阿尔磙不管这次巩盛他们有什么诡计,他都要把柳魄逍给捞回来,不然他怎么向王上交代?

接着一人身着青衣,身后的仆人替他把军帘宣起来,那人低头跨门而入,看着四周的人。

阿尔磙见是舒明哲,他起身笑脸相迎着。舒明哲入了上座。司轩站在他身后,两人一低一高,一会儿军账里压迫感十足。

舒明哲喝了口茶,他悠悠道“你们继续说,我听着。”

阿尔磙捏了把冷汗,他抖抖索索的站在一旁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那急性子的达刺纹抢了先,他道“王子殿下,柳魄逍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如今被巩盛困在南宸,而阿尔磙大帅还要派兵出去救他,在下觉得没必要。”

“是吗?”舒明哲双手抬着茶杯与胸保持一样距离,右食指在杯口滑玩着,抬头单挑眉的看着达刺纹。

“当然,要不然我们的谈和使节也不至于失踪。”达刺纹回答道。

“谈和使?我们西域有得是兵力有的是男儿的骁勇奋战,他元朝算什么?”舒明哲用了一个看sb的眼神看着他,还白了他一眼。

大殿中无一人回话,都被这气氛给吓住了。舒明哲见他们不语,他冷笑了一声接道“司轩,你来说。”

司轩得了令,他开口道“王子与我隐瞒身份在元朝呆了十年,内部矛盾如何?我们又怎么会不知晓呢?之所以会选择柳魄逍,是因为他江湖势力大,帮助我们夺政,又有何不可?”

司轩连续来的反问句,给三人打住了嘴吧。不,是那二人打住了嘴。

缓了许久,达刺纹才开口说道“是我错怪阿尔磙大帅了! 还望大帅以后请多多指教。”道完还不忘来一个多此一举的鞠躬表示敬意。

阿尔磙把人相扶起来,谦虚道“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舒明乐看不惯,他起身跨门而去。

司轩紧跟其后,他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了?”

舒明哲开口道“太虚假。”

“如今这个世道,谁不得虚假一点装小白兔呢?”司轩开始跟在舒明哲身后,接着是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着。

舒明哲不语,只是看着远边的风景。他只觉得他想要的遥不可及,他在人生的道路上很迷茫,很孤寂,也有很多的困难之处。

……

寂寂莫离白首头,相望相守朝难分。

也有了几日过去,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左右了,再过一月多月的时间,就是孩童们互相打闹嘻哈的声音了。

这几日,离殊查出遇喜。他最近胃口也变得大了起来,孕吐也持续的发生着。

巩盛反倒是忙起来了,他陪离殊坐在长廊里看着雪飞,看着冰冻如花的树枝,更值得一提的是雪景的趣味。

巩盛手里拿着书信,离殊左手支撑着腰间,一右手伸到外边接雪玩。却被巩盛看见,抬手用信打在离殊手上,离殊被吓了一跳,他慌忙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巩盛眯眼看着他,离殊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接着孤影从边境回来,他来到巩盛身边说道“王爷,边塞现在一切都好,只是柳魄逍刚驻扎的军篷里缴获了百十号来人。”

巩盛点了点头,接着他说“昨天晚上我让你去瞧柳魄逍,怎么样?”

“这到没什么异常,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孤影想了一下,他回答道。

“嗯,继续给我盯紧了。对了你应该要途经靖城吧?”巩盛收起信来,看着孤影问道。

“是的王爷。”孤影躬身施礼道。

巩盛点点头,他说“让许巍赶紧滚来南宸见我,他若有敢所推脱就告诉他两日后不见人,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许巍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南宸的军粮有多少是流入他那了?那里的百姓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他倒好貂皮大衣的往身上穿,外边的柱子还用黄金来制。

巩盛觉得如果许巍那晚与柳庞竹说的话一质,那么谁又在布这个大局呢?谁又是主观局,谁又是下棋者?谁又是布棋局的人呢?

“是。”答完孤影便离去,接着离殊叫道“哎!孤影!”

孤影停下脚步,他回头问“怎么了吗?主子。”

离殊提着裙摆,下去,他凑近孤影耳边低语道“你去了靖城帮我带些吃的回来吧。”

既然来了,岂不把这里好吃的都吃一遍。可不能入离殊之所愿了。

“吃的?”孤影疑问道。

此时此刻孤影还不知道他主子有孕了呢?

离殊拉着他的衣角,不停的躲避道“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巩盛听了,他把信扔在地上,冷脸走过去说拉过离殊看着孤影说道“不许给他带!”

孤影无奈,只好说道“行。”

孤影看着离殊超委屈的样子,他无奈只好缓兵之计了。

离殊生气了,他看着远去的孤影他怒道“孤影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巩盛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离殊抬手打在他手上,气道“什么都不让我吃!你这是饿我还是饿他?”

巩盛无奈,他看着耍小脾气的离殊笑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吃了?昨晚不是刚吃过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糕还有枣子,吃完冲我叫了一晚上的肚子痛,可把我吓坏了,我怎么还放心让你吃?”

离殊憋着难受,他靠在巩盛怀里,他委屈的在巩盛怀里撒娇卖萌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吃嘛,巩盛……”

“不行就是不行,怎么不听话?”巩盛任他胡闹,但是就坚持着原则,不让他吃关于补品以外外的零食。

离殊见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了。巩盛不就是要比谁会演吗?他离殊就不信,他堂堂一界服装设计师中最会演戏的人,不可能忙混不了。

他伸手扶住腹部,脸色非常难堪,他叫道“哎呦,嘶~我肚子好痛啊!”

巩盛被吓了一跳,他抱起离殊回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躺着,他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离殊,他慌到“这是怎么了?早上也没有乱吃东西呀,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呢?”

离殊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巩盛的衣角,拼命哼着“我肚子好疼,好难受,他还踢我,呜呜呜呜”

巩盛见应该是动了胎气,现在本就不太稳定再这样瞎折腾。他冲外边叫着“柳庞竹!肆严!”

肆严听见声音,他急忙跑到声音的发源地,打开门看着巩盛,问道“怎么了?”

“去请大夫来,要以前那位年老的大夫。”巩盛交代着。

离殊见巩盛信了,他拉了拉巩盛的手,巩盛看着他,离殊眨巴着眼睛,巩盛问道“怎么了?”

“我想要糖葫芦。”离殊回答道。

巩盛刚要开口说话,离殊接道“不是我要吃,是你儿子要吃。还有糖葫芦是酸甜的,对孩子有好处的,你就让我吃嘛?好不好嘛。”

肆严也劝道“你别听驰伊瞎扯蛋说什么吃了动胎气,他一个半吊子怎么比得上那大夫。”

巩盛无奈只好妥协道“行,那就一串。”

离殊刚要反驳,巩盛生气的看着离殊说道“一串,多吃就扔出去,我没有这么不听话的人。”

离殊委屈的翻了个身拉被子捂住全身特别是盖住头,闷在被子里面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却为了两串糖葫芦你要把我抛弃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不吃了……呜呜呜”

巩盛让肆严先去请大夫,自己则要抱住离殊,却被离殊给甩开了。

巩盛无奈只好先放弃强攻,他坐在旁边拉着离殊紧紧揣住的被褥,离殊哭道“你别碰我。”

“祖宗,别闹了。给你吃给你吃,快出来,别给憋坏了。”巩盛轻轻拉着离殊,耐心的像家长哄着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离殊说道“我要吃两串,你同不同意,不同意你就别想要我和孩子了。”

巩盛见离殊还拿生命开玩笑,他只好服软,抱住离殊,说道“好,随你。那你先起来,等大夫来瞧了,我就带你去买。你看成不成?”

离殊也是知道的,他又问“那大夫要是不让我吃,你就不给我吃了,我……”

“给你吃,给你吃,先起来,透气,别一会儿憋坏了。”巩盛轻轻拉着离殊,打断了离殊的问话。

离殊这才满意的把头探出来,他靠在巩盛结实的胸膛前,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人都侵入巩盛的怀里。

巩盛搂着他,离殊开口威胁道“你要说话算话,不然我不同你好了,咱们就等着散伙吧!”

巩盛无奈,只好答应“好好好,都依着你。”

离殊这才满意的亲了亲巩盛的喉结,抬头看着他。

巩盛双手替离殊揉着腰,离殊道“那大夫什么时候可以到哇……”

“多等等吧,大夫年老体弱的这样的跑得是慢了一点。”巩盛回答道。

“那不如让他在府中住下,这样我们也就方便一些,他老人家也不用舟车劳顿了。”离殊说道。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他执意不肯,我没办法了。”巩盛让离殊坐起来,双手继续替他揉着。

“那等会我劝劝吧,毕竟你说话比较直,还带着一点点的命令。这让谁都不好受。”离殊无处安放的小手手,搭在巩盛的手背上,他低头看着巩盛熟练的手法,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嗯。”巩盛低头认真的替他揉着。

……

半个时辰过后,离殊昏昏欲睡的靠着巩盛。巩盛让他躺下去睡,可离殊就是不愿意,和那刚满月的孩子一样,刚被巩盛放下去就被吓醒了。

巩盛无耐,他只好让离殊到怀里来,自己抱着他,这孩子真让他头疼。

冷不得热不得还打不得骂不得,更说不得,一说眼泪水就能把他给淹没了。没办法也得受着,趁这几天好好照顾他,以后等他回了京,就见不到了,抱不了了。

肆严带着人进来,巩盛让人动作轻一点,肆严与老大夫收到,他们轻轻进来,肆严轻轻把门关上。

大夫轻声道“请王爷把贵公子的手给老夫。”

巩盛把离殊的手给大夫,离殊的手却往回缩了缩,那人又道“贵公子不喜外人触碰,还请王爷帮忙抬着一下。”

巩盛点了点头,伸手给离殊当支架。大夫从药箱中拿出手绢给离殊手腕上铺上,这才开始把脉。

那人捏了捏胡须,收回手与手绢,冲巩盛说道“王爷,贵公子无碍也未伤及胎气,孩子也很健康,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的身体,多补补到临产时也不会太难挨。”

巩盛听了点点头,应声道“好,我会多注意。对了,还望大夫不要把我夫人能生产的事给传出去。”

大夫点点头,他收拾好东西,开始给离殊配药,说道“自然,男子怀有身孕本就是令人吃惊的事情,老夫自然是不敢拿贵公子的身誉开玩笑。”

“冰糖葫芦……”离殊靠在巩盛肩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巩盛见离殊连做梦都想着,他开口问道“那大夫,殊儿念糖葫芦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吃?”

老大夫在一旁称着散药,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能吃,就是代价会有点大。吃了孩子就没了。他可有吃过?”

巩盛摇摇头,说道“还没有。”

老大夫回头看着巩盛,他道“那你做的还不错,不像二十年前老夫瞧过的一家,媳妇要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最后孩子没了夫妻双双举头丧气的。”

巩盛听了低头沉思,不说话。老大夫把药给肆严让他去熬。

老大夫看着他,说道“如果贵公子醒来要吃的话,你给他吃奈加冬酿,这样便通于身体状态。但是不能食用过量了。”

巩盛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巩盛把离殊放下床去睡着,离殊的背落在床上,他猛的睁眼看着巩盛,巩盛哄到“乖乖睡觉,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啊?”离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

“去买东西。”巩盛拉被褥给离殊盖上,说道。

“那你给我带糖葫芦好不好?”离殊盯着巩盛的眼睛说道。

老大夫看着离殊,他道“公子,有孕期间不能吃的。”

离殊起身,他道“为什么?”

老大夫笑着摇了摇头,他道“因为山楂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古书上也记载过山楂有效成分刺激孩子,可能会引起胀痛收缩,会引起流产的可能。”

离殊只好委屈的点了点头,巩盛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能吃糖葫芦给你吃这个。”

离殊好奇道“什么啊?”

巩盛笑着把脸凑近离殊,香了他一口,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你羞不羞?”离殊红着脸看看老大夫的神色,他底下头来问道。

巩盛起身向老大夫躬身施礼,抬手道“先生请。”

老大夫抬手回礼,忙道“王爷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姓傅,叫我傅大夫就好。”

离殊起身,快步走到傅大夫身边,他道“傅大夫您就留在府邸上,替我瞧着些。王爷也好出去拼,他也放心我一些,您看怎么样?”

傅大夫早就看出两人的端倪来了,他笑道“罢了罢了,王府我就不住了。家中还有孙儿等着我回去呢。

你呢暂时没有什么胎动,就好好养养身体。等到临产前几天就算是你们不请我,我也要带着孙儿厚着脸皮住进来。”

离殊见也劝不动了,傅大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在留人了,他笑道“好,到时候我就好好带着这小家伙欢迎你们。”

话落,傅大夫要跨门而出,离殊轻语道“傅大夫,我来送你吧。”

傅大夫笑着回身,抬手挡住了离殊的去路,祥和的笑着“行了行了,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这天又在下雪,路又滑的,别弄出个好歹来,快些回去吧!”

离殊看向巩盛,他道“你好好把傅大夫送回去,别半路就跑回来了,听见没有?”

巩盛见离殊还真是把他了解的透透的,他说道“知道了,快回去歇着,别冻着。”

离殊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远去,才慢慢关上房门,通过门间的缝隙看着巩盛与老大夫的背影远去,直到他们走到拐弯处身影没了踪影,离殊才有力无气的走到床边,躺着。

离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男人还会替他生子育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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