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尽起 18

昭昭和阿念回五神山当日，皓翎王早早安排蓐收候在了城门口

昭昭坐在马车里，卷着车帘探头往外看

辰荣山和五神山不同，五神山气候温热，处处都是垂柳小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精致匠气

以前每次回皓翎，都无心观察这些，而如今，是改好好领略下自己国家的山河了

昭昭老远瞧见了蓐收，轻轻摇了摇阿念的身子，小声道

昭昭：“阿念，醒醒，我们到了”

阿念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懒洋洋唤道

阿念：“姐姐…”

蓐收眼神极好，一眼便看见了天际中云辇车里探出头观量的昭昭，眼里含着笑

云辇停下来，昭昭和阿念下了马车，缓缓走到蓐收面前

昭昭与蓐收默契地对视一眼，互相见礼

昭昭：“蓐收表哥”

蓐收：“表妹”

一下车，阿念的睡意全都退去了，瞧着蓐收对昭昭这般温文尔雅，阿念不禁咂舌

#阿念：“一声声表妹叫的倒是亲切”

#阿念：“我和姐姐同样是王姬，平日里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过？”

闻言，蓐收失笑，语气轻快

蓐收：“阿念表妹，你可别折煞我了”

蓐收这么正经地唤她名字，阿念只觉奇怪，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阿念总觉得蓐收称呼自己和昭昭时的那个感觉不太一样，他唤自己时就像是兄弟间自然熟稔，可叫起昭昭来却多了一丝丝…

具体是什么阿念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哪里奇怪

#阿念：“算了，你还是该怎么来怎么来”

——

五神山，承欢殿

昭昭靠在窗前，仰望着天上星际点点

皓翎王从时雨那里得知，昭昭用完膳后便一个人呆坐在那里，安静看着夜空

皓翎王：“在想什么”

昭昭：“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事，还想起了自己在大荒游际时所遇见的事与物”

闻言，皓翎王只觉昭昭仍然在为涂山璟一事而伤神难过，有些心疼开口

皓翎王：“昭昭，有些事你得自己走出来”

皓翎王：“如果是为了涂山家的那只小狐狸，我去帮你把他抢来”

昭昭晒然一笑，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后站起身来，扶着皓翎王坐到榻上，柔声道

昭昭：“父王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皓翎王拉住昭昭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皓翎王：“你要永远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爹爹都会给你撑腰”

小夭和阿念想要什么都会告诉自己，可昭昭不一样

幼年时还会说出来，可自从恢复身份以来，性子比以前更加沉闷，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

皓翎王能明白，她从小谁也不依靠，就这么自己一个人慢慢走过来…

听着皓翎王对自己的关心，昭昭展露笑颜

昭昭：“我明白”

倏地，昭昭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开口道

昭昭：“父王，女儿这里有一事，一直困扰着我”

皓翎王：“何事？”

昭昭：“父亲可曾听闻，母亲和赤宸有染？”

皓翎王：“简直是无稽之谈”

皓翎王没有迟疑，直接否定，但眼神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慌乱，虽只是一瞬，却还是被昭昭捕捉到了

昭昭抬起嘴角，淡淡地说

昭昭：“父王，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您不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