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114

半夜里，丰隆赶到了辰荣山

玱玹和丰隆正对相坐，互相举杯饮酒

赤水丰隆：“我给涂山太夫人去了信，太夫人可能是怕青丘有人会对璟不利，让我把他带到辰荣府养伤”

赤水丰隆：“你放心，我已经跟太夫人解释过了，璟、小夭和昭昭都是受害者，她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玱玹：“麻烦了”

赤水丰隆：“你和我客气什么”

丰隆心思转了转，看向玱玹，疑惑出声

赤水丰隆：“不过，你真的让相柳带走了昭昭？”

玱玹神色平和地抿了口茶，幽幽回道

玱玹：“西炎和皓翎的医师不会比鄞和医祖弟子更高明”

玱玹：“目前他是唯一能救昭昭的人”

在昭昭的事上，丰隆比玱玹更冷静理智，能分析事情的因果利弊

赤水丰隆：“不管相柳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我是你，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赤水丰隆：“毕竟只有这样，昭昭才能有一线生机”

赤水丰隆：“再说了，相柳只有真正救活昭昭，才能和你或者西炎王谈条件，他一定会尽心竭力”

玱玹：“我也是这么想的”

——

在太夫人的安排下，丰隆带着涂山璟从青丘秘密赶回轵邑

馨悦把涂山璟安顿在了他早已住惯的木樨园

除了静夜、胡哑、医师胡珍，馨悦还安排了几个灵力高强的心腹暗中保护木樨园，丰隆也留下了几个死卫

回到木樨园，静夜觉得公子的心绪好像平和了许多，也许太夫人为了保护公子的举动，其实在无意中真的救了公子

胡哑小心翼翼地为床上的涂山璟喂药，静夜走进房内，低声道

静夜：“我来吧”

胡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少主再次悲痛至此，一心求死”

胡哑记得，上次少主心神消散，只想求死的这番模样还是一百年前…

为什么又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静夜：“只盼那位能让少主再次奏出琴音的人好起来”

静夜：“不然少主的心病恐怕无药可解”

一百年前，少主听到屈鹤逝世的消息，当即要死不活，整天浑浑噩噩，要不是还有母亲要侍奉，少主恐怕当时就要…

而如今，昭昭再次遇险，少主这次不会有所顾虑，决定义无反顾陪着她

生相依，死相随

心病只能心药医

静夜现下只祈祷昭昭一定要平安无事

——

辰荣山，地牢

墙壁上燃着十几盏油灯，将地牢内照得亮如白昼

沐斐满身血污，被吊在半空

地牢的门打开，玱玹、丰隆、潇潇走了进来

实刑的侍从对玱玹说道

“殿下，属下对他动用了三种酷刑，他的身体受不住，一心求死，却始终不肯招供出同谋”

侍从退了下去，沐斐睁开眼睛，对玱玹说

沐斐：“你的妹妹，是我杀的”

沐斐：“要杀要剐，随君意愿”

赤水丰隆：“就凭你一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玱玹瞥了一眼沐斐，缓缓说道

玱玹：“他们在动手前，应该已经商量好了，他就是弃子”

玱玹：“他的族人早已死光，无族可灭，纵使两位陛下震怒，要杀也只能杀他一人”

沐斐睁开了眼睛，阴森森地笑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玱玹，悲悯着他的无知

沐斐：“我无妻无儿，孤家寡人，这条命你要拿就拿去吧”

玱玹微笑着重复沐斐的话

玱玹：“无妻无儿，孤家寡人”

玱玹：“当年为了从赤宸的徒刀下保住你，应该死了无数人，你真敢让沐氏血脉断绝吗”

沐斐的神情变了，有点慌乱起来

沐斐：“你什么意思”

玱玹的微笑消失，只剩下冷酷

玱玹：“沐斐寄居在亲戚曋氏家中时，服侍过他的婢女，叫柳儿，柳儿因为和人私通被赶出了曋府，不久后产下一子”

玱玹：“虽然你做的已经足够小心了，平日里很少与这对母子接触，但还是让我查出了蛛丝马迹”

玱玹：“这个婢女所生的孩子，应该就是你的子嗣吧”

玱玹：“你可以选择沉默的死去，我会送你的儿子去和沐氏全族团聚”

沐斐的身子背叛了他的意志，在轻轻颤抖，愤怒绝望地瞪着玱玹，大吼道

沐斐：“你伤心病狂！你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