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76

昭昭：“你肯定饶过她了吧？”

这种贴身服侍的婢女都是自小相随，感情很深

涂山璟的眼中有悲伤，沙哑道

涂山璟：“她不肯说出为了谁背叛我，我不想杀她，但我也不可能再留她，所以我让静夜悄悄送她离开”

涂山璟：“静夜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又恨又怜，估计说了些什么，她自尽了”

涂山璟：“其实，我知道她是为了谁背叛我…我让静夜安排她离开涂山家，只是希望她失去利用价值后，大哥就不会再对她感兴趣，她也许就能忘掉大哥”

听着涂山璟的话，昭昭想起了那个驱策大鱼、逆着朝阳，在碧海中驰骋的矫健男子，飞扬炫目

和涂山璟的清逸安静截然不同，的确更能吸引女子的目光

昭昭却对这种男子并不感兴趣

昭昭：“你还是不想杀涂山篌？”

涂山璟：“虽然母亲一直偏心，可自小到大，大哥从来没有对我不好过”

涂山璟：“我们从小就没有父亲，他又得不到母亲的关怀，所以他把对亲情的渴望都放在了我身上，明明和我一般大，可总说长兄如父，凡事都让着我，处处都照顾我”

涂山璟：“别人夸奖我时，他也会觉得自豪…我曾不解地问他，他告诉我，他是为自己难受，可因为我是他弟弟，并不影响他为我感到骄傲”

涂山璟：“我们兄友弟恭，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好兄弟…他曾经是极好的哥哥，我们做了四百多年的好兄弟”

涂山璟：“昭昭，我没有办法杀他！”

涂山璟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抱歉

因为他的这个选择，他不仅束缚了自己，还束缚了昭昭

昭昭走到他身前，额头抵在涂山璟的肩上，说道

昭昭：“虽然我常抱怨说你心太软，可其实我…我很愿意你心软”

如果不是他的心软，她也不会在樊国府和他相遇相知…

涂山璟的心软，让她觉得安全，也让她欢喜

涂山璟忍不住轻轻揽住了昭昭，她依旧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半晌都未动

涂山璟：“昭昭，你怎么了？”

昭昭：“玱玹的一点私事需要我帮忙，这段日子很忙、很累，倒不是说身体有多累，就是心特别累，生怕出什么差错”

昭昭：“明明忙得无暇分心，我却常常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我们三个人没爹没娘，竟然也长大了…”

涂山璟轻抚着昭昭的背，心疼道

涂山璟：“早知你累，我就不该今晚来找你，要不你睡一会儿吧”

昭昭从涂山璟的怀中抬起头，笑道

昭昭：“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就想看着我睡觉？”

说着，昭昭看向窗外的水潭，笑拉住涂山璟的手

昭昭：“陪我去外面转转吧”

——

昭昭蹲在水潭边，将手探进水中

已是夏天，潭水一点都不冷

昭昭拿着在水潭边捡到的石子扔进水中，好奇地问道

昭昭：“璟，你会游水吗？”

涂山璟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目光温柔地看着昭昭

涂山璟：“会”

涂山璟：“昭昭，你若想下水的话，就含着鱼丹紫，那颗珠子会让你在水里自由呼吸十个时辰”

涂山璟知道，昭昭怕水，所以特意挑了鱼丹紫送给她，只要含着它就能在水里自由游玩

但他没告诉昭昭，其实他为了测试珠子的安全性，在水里游了一日两夜…

昭昭：“当真？”

涂山璟：“嗯”

昭昭从袖子中掏出珠子，凑在唇边含住，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岸边的石头下了水

发现果真如涂山璟所言，窒息感并没有涌上心头，便放下心来，轻快地游进了潭水中

第一次发现在水里畅游的世界竟然如此美妙，昭昭眉间心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昭昭坐在谭边的石头上，看着幽深碧绿的潭水，笑着道

昭昭：“璟，我们下次去大海里玩吧！”

昭昭：“海底很美，玩上一夜都不会腻”

涂山璟：“好”

不知不觉间，昭昭想起了相柳，脸埋在胳膊间，默默不语

不知道他现在是相柳，还是防风邶

如果是他带她游水，他恐怕只会强势地将她扯入水中，不顾昭昭如何难受，逼着她去求他…

突然，昭昭又走到了潭水边，扑通一声，直接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