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59

房间里只剩下了昭昭和涂山璟

昭昭：“你什么时候离开西炎城？”

涂山璟：“明天”

昭昭：“明天？”

昭昭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是什么滋味了…只觉闷闷地

涂山璟：“等你到辰荣山后，我可以带你在青丘玩”

昭昭却没说话，涂山璟不安地问道

涂山璟：“昭昭，你不想去中原吗？”

昭昭：“不是”

她浪迹天下时，因为对皓翎王和西炎王都心存芥蒂，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原游历，也是有感情的

何况，她去过青丘，还在那里救了涂山璟

昭昭垂眸，低声道

昭昭：“你送了我芍药装盒”

涂山璟：“嗯”

昭昭：“再也没消息了”

涂山璟反复地思索了几遍昭昭的话，才迟疑道

涂山璟：“你是说为什么我再没给过你消息？”

昭昭：“嗯”

涂山璟想了一会儿，才温和出声

涂山璟：“第一，丰隆给我送的东西被人翻动过，我身边的人有了异心，没查出是谁前，我必须很小心”

涂山璟：“第二，我和玱玹的身份都很特殊，并不方便来往过密，涂山氏有家规，奶奶因为我给玱玹送谢礼的事，已训斥过我”

涂山璟：“第三，上次见你时，你抱怨我变着法子提醒你守约，所以我也想尽力克制，不要太惹你烦”

第一条和第二条理由还算是理由，可第三条…

昭昭有些气愤，便趴到案上，将头埋在双臂间，不搭理涂山璟

涂山璟：“昭昭…”

昭昭：“我想静静”

涂山璟果真默不作声，半晌后，昭昭有些气不过地抬起头

昭昭：“你明日何时走？”

涂山璟：“清早”

昭昭：“那今晚陪陪我吧！”

涂山璟的眉眼舒展开，无限的欣悦，点了下头

昭昭：“不怕被人发现吗？”

涂山璟：“狐尾人偶早已回去”

昭昭：“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聪明还是笨了”

昭昭拉开门看了一眼，四下无人

便对涂山璟招招手，拉着他悄悄地溜去自己的屋子

——

进了屋子，关好门，才放心

昭昭：“我不在朝云峰时就住这里”

昭昭带着涂山璟坐道书桌旁，歪头看他

昭昭：“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二人，而昭昭的这句话让他红了红脸，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涂山璟：“都随你”

昭昭从箱子里找出四条卷帕，把自己做毒药时用的一根细细的小刷子递给他

昭昭：“不介意的话帮我画几幅画吧”

一时之间，涂山璟莫名有些失落，随后温和一笑，掩饰自己的异常

涂山璟：“你想我画什么？”

昭昭：“嗯…梅花吧”

涂山璟蘸了点深红色的汁液，画梅花

昭昭：“小心点，这可是埋广的汁液，很毒！”

昭昭：“南疆那边的人叫它见血封喉”

涂山璟倒丝毫不在意，依旧该怎么画就怎么画

昭昭安静地趴在案头，单手撑着额头，凝神看着他画画

涂山璟看她昏昏欲睡，便说道

涂山璟：“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画”

涂山璟：“你若困了的话，就睡吧”

昭昭却摇了摇头，强撑着睁开眼皮，迷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涂山璟画完了梅花，昭昭又说

昭昭：“剩下的两块帕子你决定”

涂山璟提笔就画，一块帕子画了海边礁石图，一块帕子画了芍药，不见绿色的枝叶，只见娇艳的芍药一朵又一朵，印染在了雪白的绢帕上

见状，一团绯云染上昭昭两颊

昭昭：“你、你用不着一直提醒我吧”

涂山璟本没多想，只是画了心里想画的，被昭昭一说，又是不好意思，又是紧张不安

手一颤，小刷掉落，一滴绯红的毒汁飞到手背上

涂山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昭昭垂眸，半合着眼睛，声如蚊呐，喃喃道

昭昭：“我…没有不许你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