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35

当西炎王询问小夭和昭昭想如何祭拜母亲时，小夭本打算让西炎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但昭昭的话让小夭放弃了这个想法

昭昭：“母亲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自然不喜欢人多”

因此，西炎王下令，让苍林把原本准备好的仪式取消

在忌辰的那一日，去祭奠西陵珩的只有小夭、昭昭和玱玹

山花烂漫的山坡上，有六座坟茔，埋葬着祖母、大舅、大舅娘、二舅、四舅和四舅娘，还有母亲

可其实，至少有三座坟茔都没有尸体

大舅的墓里是什么昭昭不知道，只能看到茱萸花开遍坟头

大舅娘是辰荣的大王姬，辰荣国灭后，她烈焰加身自尽，尸骨无存，墓里葬着的是她嫁到西炎来时的嫁衣

不知道二舅是怎么死的，只知道留下了一小块焦黑的头骨，墓里葬的是那块骨头

四舅，也就是玱玹的父亲，和辰荣的祝融同归于尽，尸骨无存，墓中只有他的一套衣冠，还有自尽的四舅娘

她的母亲西陵珩，和辰荣的赤宸同归于尽，也是尸骨无存，玱玹说墓中是一套母亲的战袍

对于从小待她大相径庭的母亲，甚至连给她留下的回忆都是不愉快的，昭昭本应冷漠待之，更别提祭奠了…

可是，当他们站在这一座座坟墓前，不管理智如何告诉昭昭，她却没有办法不哀伤，那些回忆都一股脑一拥而上

三人一同跪下，一座接着一座坟墓磕头

给大伯磕头时，玱玹多磕了三个，他看着盖满整座坟头的茱萸花，轻声地对小夭和昭昭说

玱玹：“这应该是朱萸姨所化，她选择自毁妖丹、散去神识时，我已在皓翎”

玱玹：“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说让我别难过，朱萸是心愿得偿，开心离去”

当他们给所有的坟墓磕完头，玱玹依旧跪着没有起来

小夭和昭昭背对着坟墓，双双坐在了草地上

昭昭望着山坡上的野花，正五颜六色开得绚烂，忽然想起了母亲离去前，带他们来给外婆和舅舅们磕头

阿姐提议一起去摘野花，昭昭回头时，隔着烂漫的花海，看到母亲孤零零地坐在坟茔间

她忽然觉得害怕，是不是那一刻，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其实再回不来了？

是不是在送行时，母亲就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但为何也要对她如此无情？

为什么母亲看向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冷漠寡淡，看向阿姐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善解

是不是在她心里，她永远比不上阿姐，永远只是可无视的存在…

不一会儿，玱玹站了起来，开始清扫坟墓

他修炼的是木灵，本来一个法术就能做好的事情，他却不肯借助法术

小夭和昭昭把玱玹清理掉的野花拣了出来，坐在地上编花环

等玱玹清扫完坟墓，她们正好编了六个花环，一座坟墓前放了一个花环

——

扫墓完回来后，昭昭刚打算休息，玱玹突然来了，让她陪同去西炎城

到了西炎城，玱玹让驭者在城外等候，他和昭昭徒步进城

玱玹带着昭昭去了一家歌舞坊，玱玹赏了领路的小奴一枚玉贝

小奴眉开眼笑，把玱玹领进了一间布置得像大家小姐闺房的房间

只不过中间留了很大的空地，想来是方便舞伎跳舞

玱玹：“我要见金萱”

听着玱玹的吩咐，小奴却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金萱姑娘…”

玱玹又给了他一枚玉贝，淡淡道

玱玹：“你去请她就好了，来不来在她，赏钱归你”

玱玹话音刚落，小奴也不多说什么，高兴地去寻那名叫金萱的女子

昭昭戴着帷帽，坐在榻上，好奇地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