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涅槃 18

涂山璟没有接过，而是伸出手握住昭昭冰冷的手，语气低沉

涂山璟：“我不会娶她，她其实并不喜欢我，应该也不会愿意嫁给我”

闻言，昭昭委屈纠结的一张脸顿时烟消雾散，只剩下对涂山璟的担忧

昭昭：“她怎么会不喜欢你？”

昭昭：“我明明…听说你们晴瑟和鸣”

涂山璟：“我腿残了，看得出来她很惊讶也很失望”

涂山璟：“有一次，她看到了我身上的伤痕，受了惊…”

其实，说受惊是很含蓄的说法，防风意映当时脸色惨白，神情惊惧，一眼都不敢看他，并且从那之后，两人单独相处时，防风意映都会和他保持距离

昭昭有些难受，她知道涂山璟的腿不方便，也知道他身上的伤痕有些恐怖，可这不应该是他被嫌弃的理由

昭昭：“你们订婚几十年了，难道她还会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吗？”

涂山璟：“实际上，在清水镇见面前，我完全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我们从未见过面”

涂山璟：“她是母亲挑中的人，当时，母亲已经染病，我不想让母亲再操心我的婚事，立即答应了”

涂山璟：“订婚后，我又要照顾母亲，又要处理族中事务，忙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多想此事，倒是大哥悄悄溜去看防风意映，回来后笑嘻嘻地和我说‘恭喜，果然是花容月貌、聪慧伶俐’”

涂山璟：“母亲去世后，我要面对崩溃的大哥，没有心情想什么男女情事…奶奶揭开大哥的身世秘密后，我更是无心去想。直到一切平息下来，奶奶说我该成婚了，我才想起我还有个未婚妻”

涂山璟：“奶奶年纪已大，大嫂像是不存在，涂山氏的确需要一个女主人，帮奶奶分忧解劳…奶奶和长老商量后，择定了婚期，没想到还未举行婚礼，我就被大哥幽禁了”

原来清水镇的相逢竟然是他和防风意映的初遇，那也难怪防风意映会失望…

昭昭的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有些酸涩难受，又有些高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半晌后，昭昭幽幽说道

昭昭：“防风小姐的确是漂亮能干…可能一开始接受不了，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你的好…你别往心里去”

涂山璟：你、最美”

说完，涂山璟立即低下了头

昭昭：“即使现在这样？”

涂山璟：“嗯”

昭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淡淡道

昭昭：“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玱玹的花言巧语对少女们无往不利了…”

尽管昭昭明知道涂山璟说的不是事实，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依旧喜欢听

涂山璟：“我说的是事实”

涂山璟：“当初，在樊国府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但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份，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即使在黑暗的地牢里，我也绝不会有勇气说出奢望”

涂山璟的背脊挺得笔直，头却低垂着，犹如一株长在阴暗中、终年见不到阳光的植物

涂山璟：“我的身体，我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能医好腿却不肯医治吗？”

涂山璟：“因为我知道纵使好了，真正的伤依旧在身体里面，那是什么药都治不好的…我能穿上衣服遮去身上的丑陋伤痕，我能用稀世良药治好腿，我也能尽量少说话，掩饰自己难听的声音”

涂山璟：“我能欺骗所有人，我依旧是风华出众的青丘公子，可我欺骗不了自己…昭昭，我配不上你！”

涂山璟：“这世间，有许多健康聪慧英俊的男儿…”

昭昭：“涂山璟，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