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昔年日沉万里秋，山雨欲来风满楼。（危机）

自从那晚后，洛荣每天早晚都去外公那儿伺候一会儿，然后再回到露白小筑打坐，练习招式。而静渊除了处理信函便是陪着她。她伺候外公，他便准备吃食；她打坐，他便也打坐；她提剑，他便准备布巾和茶水。

在这中间两人交谈甚少，却亦步亦趋。

两天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对洛荣来说，却是难熬。一件件的未知事件，像一团迷雾，紧紧的困扰着她，拨不开，也挥不散。只等着静渊的师傅沈老头来能揭开谜团。

落日沉阁，晚霞映溪，秋风习习。

终于，一团青影略过树梢，只往后山落下。静渊看了一眼，便拉着洛荣向后山走去。

洛荣：“是你师父吗？”

静渊点了点头，说到：“是他，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这几天都清减了不少。”

洛荣：“如果清减能换回外公的健康，我宁愿永远也不会胖。”

静渊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尽力就好。”

说着就到了小屋，推开门，就见一个年纪40岁上下的男子，与外公面对坐着在切脉。见两人进来，也没见他抬一下头。只皱着眉头，一边切脉一边不时的问下谷主：“持续多长时间了？”

谷主：“大概一年多了吧。”

沈老头：“药效化得差不多了。”

谷主：“老了就顺其自然吧。”

沈老头收了手，看了他一眼。才扭头看向门边的那两个。指着洛荣诧异的问道：“这个是小荣儿？”

谷主：“是啊，长大了不少。”

静渊：“是的，师傅。”

沈老头就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欺我。一个小粉团子不过几年时间就倾国倾城了。”

静渊听师父如此说到，怕洛荣嫌弃，正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就听见洛荣说到：“皮相乃父母之所予，能得前辈夸赞，晚辈替家父家母谢过。”

谷主微笑着看着沈老头，一脸的吾家有女初成长的自豪感颇为明显。

静渊则扭过头，一手掩了嘴，撇笑不止。

沈老头一时郁结：“。。。。。。”

只见洛荣又说到：“听外公提到前辈，颇为推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前辈定能保我外公长命百岁，晚辈对医术还算入门，还请对前辈不吝赐教。”说着，就双手抱拳，90度的弯腰就拜了下去。

沈老头见状大惊失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口茶险些喷了出去，艰难的咽下去，愤愤的看向另外两个看戏的人。

谷主见老友吃瘪，对着沈老头忍笑说道：“荣儿年纪还小，还请你不要见怪。快过来见过长辈。”说着招手让她过来。

洛荣听话的走到外公身边，整了整袖子，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说到：“小女洛荣见过前辈。”

沈老头一脸的便秘，更加不好了。胡乱的摆摆手，说到：“好了好了。赶紧免礼吧。”

老友的表现谷主颇感意外，又一脸茫然，连忙看向了静渊，就更迷茫了。

静渊只顾着憋笑，肩膀都抖了起来。想着平时对着师傅都是他吃闷亏，今儿个终于颠过来了。

这爷孙俩看着那师徒俩莫名其妙的诡异变现，都把问号挂到了脑门上，只用眼神相互示意：“这俩人吃错药了？”

好不容易静渊收住了笑意，就看见谷主和洛荣的眼神交流，便不自认的咳了一下，说到：“荣儿快别逗师傅了，师傅性格直爽，一时戏言，请荣儿不要介意，原谅则个。说起来，你的医术应该在他之上。至于其他的，还请师傅畅言解惑。”

沈老头咳了一下，才扭过头来，不甚自然的说到：“嗯，老头了行走江湖多年，一时的言语不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辈们就多担待吧。”

洛荣拱手说到：“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谷主抬手止了他们这几个之间的言语硝烟，说到：“好了，言归正传，说正事吧。说完就该进晚膳了。沈老头，你快说说关于那个巫灵族的事吧。”

说到正事，沈老头一脸严肃，要都挺直了不少，正色说到：“好，那我就说说这个巫灵族。”

巫灵族自古一来就存在于极域之中，因善医，深得人心。又因善毒和善蛊深为王朝顾忌。但他们内部政权分明，一向族长掌权，圣女殿执政。管理还算得道，所以流传千年，依然独占一方，王朝世代更迭亦奈何不得。

然而近年来，圣女天赋异禀，修习有道，执政多年实力大涨，渐渐有超过族长之势，越权之举。所以内部矛盾愈演愈烈，颇为不和。族长便寻找族里天赋之女暗中培养，能博得巫灵神女青睐，对抗现任圣女。维持祖制，永葆太平。

按照卿公的说法，前后来谷里的这两批人，应该属于巫灵族的两个势力。看他们态度，第一批应该是族长派来的，目的是寻人，第二批则是圣女派来的，目的是灭口。这两派势力找人的切合点就是巫灵族世代圣女人选体内的噬灵蛊。

说到噬灵蛊，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思，多年的担忧和隐患可不就是来自于噬灵蛊么。而洛荣则想的更多，她想知道她体内的女人和巫灵族及静渊家族有什么关系，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静渊像知道她有所顾虑似的，便说起了洛荣的身体状况。

静渊：“师傅，荣儿体内的噬灵蛊已经压制了两次，可有什么危险？她的蛊按理说已经传了三代人了，怎么还会存存活，不是蛊虫的寿命有限么。还有，治疗她的方法是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奇怪，好像不是巫灵族内流传出来的。”

问完后，其他两个人也竖起了耳朵，跟着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沈老头。

沈老头喝了口茶，沉默了一瞬，对着洛荣招了招手，说到：“丫头，你过来。”

洛荣站起来走过去。沈老头示意她伸出手，便开始切脉。大概三息的时间过后，说到：“你不要反抗。”说着一丝极细的气息就探了进去。

一盏茶的功夫，沈老头收了手，连忙盘腿平息了内息。才睁眼看着洛荣说到：“你这丫头，还真是得天独厚啊。”

几人一脸的迷茫，纷纷等着老头解惑。

老头慢斯条理的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才开口说道：“巫灵族所有女人从一出生，便有专门检测他们体质和天赋的人来测试，通过的人都会种上蛊虫。”

洛荣惊了，便问道：“没有人反抗隐瞒吗？”

沈老头怪异的看着她说道：“在巫灵族，圣女便是纯洁神圣的象征，能成圣女是多大的荣耀，怎么会有人反抗，正巴不得呢。哪怕成了圣女是从都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洛荣撇了撇嘴，收了表情，不以为然的哼道：“哦。”

沈老头接着说到：“种入体内的蛊虫分两种，一种是新蛊，一种是原始蛊。新蛊是后来培育出来的，基本寿命为几十年就死了。原始蛊不一样，寿命很长很长。据说在他们族内这种蛊虫也就两条，是祖传下来的。都为历代天赋异禀的圣女所种。”

洛荣又举手打断问道：“这么说来所有的圣女体内种其实都是同一条虫子？”

沈老头点了点头，说到：“是的。”

洛荣接着问道：“那我外婆也是圣女了？那现任圣女呢？”

沈老头若有所思道：“所以要灭口啊，之前是顾不上，现在势力大了，当然要把所有的威胁都除掉啊。当初的事情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无非就是争权夺利的事情，不过你外婆是失败的那一个而已。”

谷主点了点头，说到：“我当初遇到她的时候，她已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