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县的火堆
红日从山巅缓缓升起,犹如希望的光辉撒在这片土地上,念及有许多受伤的村民,刘安和林正品叫了牛车专门拖他们。
文清川很特殊即使带着面具也受许多村民喜爱。
“苒姑娘,你可否帮我把这个放着?”
“苒姑娘,你同我们乘同辆车吧!”
“苒姑娘,这块杯子破了!”
“苒姑娘,阿奈又哭了,他闹着找你。”
裴谨言看着文清川跑前跑后的,而自己和林叶无所事事,村民的东西都搬好了,其实也没剩什么了,全都被要在泥土下了,留下的都是一些特别重要以死相护的东西,村民人数实在多,牛车拉走了小孩伤员,其余的都只有步行。
林叶裴谨言和文清川留在后面,两个大男人到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保护他们,而文清川深受各位父老乡亲的喜爱一直被拉着谈话。
“裴侍郎可有觉得这位苒姑娘有些熟悉?”林叶身上背着几个包袱,裴谨言亦是如此,他听到林叶这话心里是有一阵恐慌,但很快他圆了过去:“我同她相识甚久,没觉得怎么。”
“哦,我倒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但又不是那人,身形上很是相似。”
裴谨言看了林叶一眼伸头去看人群里的文清川,她今日换了一身碧色衣衫,男装样式的方便,高高的马尾特别英气。
她同村民有说有笑,那双眼睛笑眯眯的,她抱着昨夜那个小孩走到后面,抱孩子抱给裴谨言。
“怎么了,他怎么在这儿?”
文清川甩了甩手:“阿奈,你抱着。”
裴谨言抱着阿奈,小阿奈一眼就认出这是今早喂他吃饭的哥哥,高兴的抱着他的脖子:“哥哥,哥哥。”
“小孩子闹腾,非要我抱,没办法只得抱着。”
文清川双手抱胸,裴谨言身上背着包袱怀里抱着小孩,特别不方便:“哎呀,阿奈啊,怎么不和莹莹她们一起啊?”
“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可是姐姐抱着你会很累的。”裴谨言试图和他讲道理,谁知小孩子耍无奈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呦呵,小屁孩怎么能骂人呢?”
文清川从裴谨言手上拿下一个包袱背着:“你怎么和小孩子计较。”
“我喜欢。”裴谨言看着阿奈严肃道:“不可以骂人哦。”
阿奈把眼睛闭上使劲甩头:“不要听不要听。”
裴谨言双手钳在阿奈胳膊下举起来摇他:“小屁孩。”
文清川见他幼稚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离安存县最近且安全的县城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走走停停在日落前还是到了。
茗县。
夜晚暮色完全降临,大家燃起了火堆围在一起,他们脸上没了最初的颓然死亡之气,剩下的都是对将来的憧憬。
就像是黑夜里燃起的火苗,一点一点变得热烈,最终成为光照亮整个黑夜。
文清川坐下陪着他们,她双手朝后撑头仰望星空,明月群星闪耀。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每一丝都有种人间烟火的味道。
裴谨言帮忙收拾好村民的东西,林叶和茗县县长对好人数,明日让他们进城治病和住宿,县长很是配合,很快就对完,还派人出来帮忙。
裴谨言和林叶忙完就回到火堆,林叶长相特别受老人喜欢,有几个老人家就拉着他给他看面相算八字,说他日后可能会有大灾,但大灾过后必有大福,前程似锦享荣华富贵。
老人嘛,就喜欢看这个,林叶是不太信这些的,但还是笑盈盈附和着。
裴谨言在文清川旁边坐下将手附在她的手上:“想什么呢?”
文清川转头看他:“没什么,今晚的月亮很美啊。”
“嗯。”他没看月亮只是盯着她看:“不是很好看,是特别好看。”
文清川有点害羞的笑:“少贫。”
“啊哒哒,慢悠悠的船儿~呀~,载着我~哦~,蝴蝶蝴蝶飞舞~鱼儿鱼儿游游~,看看那美丽的天呀……”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开始唱歌。
“啊哒哒,慢悠悠的船儿~呀~,载着我~哦~,蝴蝶蝴蝶飞舞~鱼儿鱼儿游游~,看那美丽的天啊呀~,风儿吹起我的思念~”
文清川早就听闻云州的人都喜欢唱童谣,也有许多只在民间流传的歌,这些歌音律简单但却承载了许许多多的真情。
大家一边拍手一边唱,寂静的夜晚响起悠悠歌声,夹杂着火堆的咔嚓咔嚓生,这就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
人群散去,大家都回到安排好的帐篷歇息,阿奈被安排在一个失去孩子母亲的帐篷里,昨夜是他们疏忽因为给他安排了大人,结果忙晕了头,让他一个人睡。
火堆变小了,文清川和裴谨言还坐在那里闲聊,林叶把老人们哄回去后坐在他们旁边。
“怎么样了?”林叶刚坐下裴谨言就问,林叶挠挠头:“还好,老人家们都很热情。”
“你就一直招老人喜欢。“
“为什么?”
“你一看就是书生模样,老人家都喜欢书香卷气的。”
林叶笑了笑:“你不也一样。”
裴谨言摆摆手:“唉,我可没。”
文清川听了想到了一些事:“我看你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裴谨言里面正色的看着文清川,眨巴眨巴眼睛无辜说:“我没有。”
“今天,昨天,还有刚刚,有小姑娘找了你好几次,还不止一个。”文清川抱着手,裴谨言蹙眉想了想:“好像……”
“不是好像,我看你挺招人的。”
林叶早就看出两人关系不止于朋友,只是裴师弟不是喜欢陛下的吗?
“有个叫小月的,好像还送你帕子,很是体贴。”
裴谨言心虚心慌的不得了,生怕文清川生气。
“那个春桥姑娘长得很是好看,我见犹怜的,给了你一支桃木簪。”
“还有个什么囡囡,把你弄脏的衣服给洗了,是个勤俭持家的姑娘。”
“还有……”
“呃啊!阿阿,那个。”他打断,不能再算下去了,不然他真的就完了,裴谨言有些大病似的,双手胡乱比划。
“阿,那个小月姑娘送帕子是因为我给她搬了东西出汗,给帕子擦汗,早就洗净归还了,春桥姑娘给簪子是因为今早我的发簪断了,借的,我也还了,嗯……囡囡洗衣服是因为她不小心把水泼我身上,她感到自责所以给我洗的。”他一口气说完,还长舒一口气“就这样。”
文清川狡猾的惊呼道:“记这么清楚啊?”
“阿,我……”裴谨言有些手足无措,这该怎么解释。
林叶在一旁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但还是要保持礼节,闷声笑。
文清川不过是逗逗他,那曾想他那么憨,生怕自己生气连忙解释,噗嗤笑道:“我又没怪罪于你,你慌什么?”
裴谨言没有嬉皮笑脸很认真的说:“不管你有没有生气我都该说的,如果因为这些事让你误会心里难受,就是我的过错了。”
文清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震惊,心里暖暖的嫣然一笑:“我没那么小气。”
林叶看着他们想到了文玄辰,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委屈难受过,对他很好,有些时候自己脾气不好,他也是一直包容,从来都没有对他严厉过,虽然有段时间两人产生了矛盾,但也是他主动解释,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