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霜降（1）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转眼间已是霜降。

江舟仍穿着来时带来的单薄的衣衫，在秋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那日下班前，掌柜的夫人神色严肃的将她叫到内室，她以为自己犯了错，心中甚至紧张。

只见那掌柜的夫人从衣柜中挑选了几件厚实的旧棉衣，递给江舟让她挑选。

原来掌柜的夫人见她穿的单薄，甚是可怜，就想着拿出几件自己不穿的旧棉服给江舟，让她那回去自己改小了穿。

江舟拿了衣服，谢过掌柜的，匆匆的回了舅舅家。

“咳咳……咳咳……”

江舟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母亲的咳嗽声，忙跑进屋里，只见江絮正忙给给母亲拍背，忙问：“母亲，怎么又咳嗽了？”

江絮哭着说：“还不是舅妈，逼着母亲洗衣做饭，在家里给她们做长工。还说我们白吃白喝，做点活又怎么了？”

“江絮！”江夫人皱起了眉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江舟忙挑了一件半新的棉袍，披在母亲身上。又让妹妹挑一件自己喜欢的。

江夫人刚披上棉袍，忽然又咳嗽起来。她拿了帕子捂住嘴，不一会儿她只觉得喉头咸腥味甚重，拿起帕子一看，帕子上竟沾染的鲜红的血。

胆小的江絮直接吓的哭了出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江夫人才缓缓止住咳嗽，喘息着说：“我……没事……絮儿莫哭……”

江舟无奈，只得连夜跑到掌柜的家里，哭着和掌柜夫人说明了情况。

掌柜夫人是个和蔼的人，人也很善良。

她预支了两个月的月俸给江舟，叮嘱道：“回去好好照顾老人。”

江舟再三道谢离开掌柜家。着急的穿过街巷，请了大夫来家为母亲诊治。

她全程陪同大夫诊治，抓药，熬药。又亲自喂母亲吃下中药，看着母亲睡下，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她叫醒已经睡着的妹妹，让她守着母亲。付了诊金，亲自送大夫出来，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又站在大门口一直看着大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正准备回去，忽然被一个强壮的男子抱住，那人的气息在她耳边缭绕。

在她耳边叫了声：“妹妹。”

声音是压抑的低沉和暗哑，还有说不出的邪魅，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是她的大表哥华清。

“放开我！”

她大声喝道。

身后之人不但不放手，反而伸手摸索着慢慢靠近她的胸部，邪恶的笑着说：“妹妹……你只要从了哥，哥保证你吃香喝辣，再不用去外面打工吃苦了……”

怒火腾的一下窜到江舟的头顶！

她再不顾及，挣扎着用右臂肘猛击身后之人。

她幼时曾跟着师傅学过一段时间武功，不说多么孔武有力，对付华清这样不学无术的痞子还是绰绰有余。

华清正在窃喜自己耍流氓就要得逞了。

没想到自己的表妹会有如此力道，真敢动手打他，当即扑通一声，仰面倒在身后的台阶上。

他的后脑勺正好磕在尖利的台阶沿子上，尽管倒地时他用手撑住了，力道并不大，还是磕破了头皮，乌黑的发间顿时鲜血淋漓。

他躺在那里，不断的呻吟。

华夫人听到儿子的呻吟声，披衣起来查看。见江舟站在那里，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江舟冷不防被打的跌倒在地，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肿的血指印。

她也不哭，也不解释，两眼直直的瞪着舅妈，一声不吭。

华清立刻爬起来，跑到母亲身边挽着母亲的胳膊哭诉起来。

这时候，华章也被吵醒了。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吵什么？”他说着起身披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