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果然还是那么没用
仍是那座小竹屋,小池塘中的荷花荷叶摇曳风中,卷起的水带着涟漪,竹叶落在院子里。一白衣女子在一阵白雾中出现在小竹屋外。
女子长相清秀美丽,一袭白裙仙气飘飘,秀发绾成望仙髻,头上带着一套白色的琉璃首饰,风应生察觉到她的到来,推开小竹屋。
风应生迎风而站,吹来的风吹乱他的墨发,吹起他的衣摆。风应惜痴痴的看着那一如当年的样貌,当年的性子,神情。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垂下头,掩盖着眼里的懊悔。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冷淡的语气透着明显的疏离。
“我来看看……”风应惜垂着头不敢去看他,她怕,怕他会不理她,怕在他眼里看到恨意。“当年是我的错,不该是你来偿还,这些年我有多后悔啊……”
风应生徒然攥紧了手,又松开。
“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现在身负重任,那些错还是由我来偿。”
“你本是天纵之才,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师兄,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是无法弥补的,可是我也要试一试啊,
如果我当初知道会那么严重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应惜,我们无法预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虽有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有错,我欠她的,我只是想找到她想弥补当初犯下的错,想偿还她。”风应生的心狠狠一颤,眼中黯淡无光。
每每提到当年,他都满怀愧疚,是他推开了她,他欠她的好多好多……
“师兄!”风应惜红着眼眶哽咽道: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跟我回去,这么些年你一直四处漂泊,心生执念,修为停滞不前,你这样消耗修为如何撑得住,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等你修完恢复好了再来找好不好。”
风应惜眼含期待,恳求,她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袖祈求他。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万一我走了她出现了怎么办?万一她回来找我了怎么办?当初我对她许下的承诺是我食言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你回去吧,我现在不会回去。”
风应生终是狠心扯开风应惜的手。
“师兄!!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犯下的错我自己去偿还。”
“我意已决,你快回去吧,仙异山还需要你。”言罢,风应生毅然决然回到竹里。
屋门猛的被关上,他在门上设下屏障,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师兄!!!”风应惜后脚冲到门口却被门上的屏障弹开。“师兄,你跟我回去吧,你现在真的很不好,你让我进去啊……”她拍打这屋门,声音里掺杂着哭腔。
风应惜试图再次进入屋里,却还是被弹开,她试着用法力将屏障破开,屋里响起风应生的声音。
“今日你若破了屏障日后我便再也不会回去!”风应生饱含警告,隐忍的一字字似利刃扎在她心上。
手心里运气的法力生生改变方向打在旁边的竹子上。
竹子摇摇晃晃几下,徒然炸裂了。
风应惜在竹屋站了许久,眼角泪滑落两行。师兄最看不得她们落泪了……这一次,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待风应惜离开,风应生从屋内出来,他站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年前他(她)们还不是这样。
风应生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绺鲜血,他不甚在意擦掉嘴角的血,然而,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又猛的吐出一口血,连续几次吐血,他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好久才缓过来。
风应生微凝眉,掐指算了算,昙戏锁现在还安全。
他脸上闪着一丝纠结和茫然,他不知道他怎么就将血凝玉花项链送出去了,那是当初送给小师妹的项链,他在项链上设了法术,随时可以感应到她是否安全,有没有危险。
他将项链送出去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其他。风应生深深拧着眉头,有些头疼和烦躁。
突然,他的太阳穴一痛,眼前昏暗,晕了过去。
一双黑色的鞋面出现在风应生面前,黑色的斗篷遮住全身。一双冰冷掺杂着蚀骨杀意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地上的人。
果然,还是这么没用啊……
……
风应生从床上惊起,眼神迷茫。
我怎么会在床榻上?他捂着胸口,胸口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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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青花瓷的茶盏放在托盘里整整齐齐摆在大榆木木桌上面。窗外小摊的叫卖声随着清新的空气传进来。一个身着月白色高腰罗裙的女子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一道虚影出现在她身后,她背后似有眼睛般的转身,眼里含着点点笑意。
白衣女子坐到木桌旁倒杯水。
“你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那虚影说道。
白衣女子轻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狂傲不羁的家伙没事会来找我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现在胆子大了,敢同我呛声。”
白衣女子闻言眉头轻挑,不可否认。
“你个坏昭芜,我在大殿里闷得慌,想来找你解解闷。”
名叫昭芜的白衣女子抿唇偷笑。“你的神魂不能离开太久,这里又离你的大殿那么远……”
虚影听她又要对她说教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她住嘴可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这么提醒我,你就怎么不像看到我啊!?”
昭芜眼神闪了闪,“没有呀,怎么会呢。”她还十分真诚的看着她点头。
“我过来问问,东西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说到这个,昭芜漫不经心的转着茶盏。“不着急,跑不了。”
“我相信你,所以你不用着急着去找,你不如多看看这世间美景。”
“我可没有那个闲功夫。”
昭芜拿出一件白色的斗篷遮住全身。
“你这是要去哪??”
“随便逛逛,随便去看看那个东西是否还在。你就感觉回去吧。”
推开房门,昭芜戴上斗篷帽子,大摇大摆去了街上。
房里的虚影勾着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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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马蹄疾跑的声音响彻云霄,一支带着风的箭划过青苍,树上的鸟雀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几名男子骑着马在树林里捉猎。
随从跳下马跑到不远处,捡起猎物又回来。
“王爷。”随侍恭敬地将猎物捧在手里让仇少恭看一眼。
仇少恭微微颔首。
“少恭,箭法不错。”尉迟光的手拍着仇少恭肩膀,心情愉悦。
“呵,哪里,倒是你,一直没有露两手。”
“行,我给你露两手。”“驾——”尉迟光骑着马往树林深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