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

深夜,宁箬是被冷醒的,看向风的源头原来是窗被打开了,宁箬起身来到窗边正欲关窗,一只手突然抓住窗,把宁箬吓了一跳

宁箬马上退回去,迎上来的竟然是沈辞。宁箬白了他一眼道:“三皇子可真是神出鬼没,白日不见你来你晚上来你当鬼呢。”

沈辞自知理亏,笑了笑表示歉意。随后正经的道:“我已经得知欣贵人的死因了,是她自杀。”

与此同时沈辞从袖子一中掏出了仵作验尸时写的卷轴给她,宁箬看着时,沈辞道:“卷轴给你了,我便走了。”

宁箬点了点头望向他说:“明日午时学府后山亭见。”

沈辞点头回:“明白。”随后便翻窗走了

宁箬倚靠着软榻,轻声吩咐瑾露点燃一根蜡烛。随着烛火轻轻摇曳,她缓缓展开手中的卷轴,目光渐渐沉入字里行间。只见宁箬的神情越发微妙,似是读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内容。文书上记录着:死者生前曾与人缱绻,最终却选择投身井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宁箬一目十行地快速读完,随后便将卷轴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次日清晨,宁箬早早的便到了学府,即使宁箬。今年不用去参加总评会,但依然是得去学府的。

宁箬正打算将学府逛一便时沈辞却到了,他叫宁箬前往后山,宁箬心想“不是说了正午吗,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容宁箬多想,沈辞便坐到了亭中里,宁箬也前往了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

沈辞皱眉道:“泰康王知道了欣贵人的死。”

宁箬呐呐道:“欣贵人的死竟然被拿来当压迫人的手笔。”随后想了想又说,“别急,你能带我去趟欣贵人的寝宫吗?”

沈辞道:“自然可以。”

宁箬说:“现在便带我入宫。”

宫内宁箬和沈辞假扮宫女潜入寝宫,宁箬望向四周,宫内依旧不变大概是为了方便查找欣贵人的情人下落。

宁箬走到书桌旁,发现了一支发钗,宁箬觉得很奇怪,毕竟连她这种小姐的首饰都是有下人一个个摆放好的,不可能落在书桌旁任里它放在那,更何况是宫里的宫女呢

此时沈辞在梳妆台的暗格中发现了许多书信和佛经,他打开了几封看了看便立马收了起来,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一旁的衣柜处发现了欣贵人里的衣裳几乎都是云裳。两人顿了顿,心中早已猜出了一二

两人再四周环顾了一二,便悄悄的离开了寝宫。不知为何如此顺利的便来去自如,不过宁箬想,大概是因为沈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看来宁箬又得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他了,这位落魄的三皇子,毕竟能从冷宫中出来也不是件易事

夜幕低垂,寒风如刀割般刺骨,宁箬不禁感到了一丝疲惫。她登上返回府邸的马车,在临行前转身对沈辞道:“你回去后查一查云庄的徐煜与上官裳之间的关系。明日告诉我详情,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探明云庄的情况。”

沈辞点了点头道:“知道,走了。”

宁箬若无其事的回:“嗯。”说罢便叫车夫走了

次日,两人在云庄对面的酒楼包厢见面,沈辞看着宁箬说:“果然不出所料,上官裳与徐煜是青梅竹马的情意。”随后沈辞说了两人的来龙去脉后

宁箬说:“我记得你把上官裳的书信给拿了,可看出些了什么?”

沈辞轻轻一笑道:“是,那书信全是写给徐煜的。”之后便尽数给了宁箬

宁箬收下后沉思了片刻,说:“那我今日便去探探徐煜吧。”

沈辞的目光轻轻流转,眼中闪烁着深邃而又含笑的光芒。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声音犹如细流般缓缓流淌而出:“很好,只希望宁小姐不会让我失望。”

宁箬嘴角轻扬,回应道:“自是如此,我还期盼着三皇子能将我的令牌归还于我呢。”

沈辞漫不经心的说:“宁小姐做好了,我自然双手奉上。”

轻笑一声后,宁箬说道:“呵,知晓便好。那么,恭送殿下。”言罢,她缓缓起身,施以一礼。

沈辞笑了笑并未多言,起身离去了

宁箬留在厢房中,默默的观察着云庄。许久都未见异常,正在宁箬百般无聊之际,发现了徐家的若等下人出了府。宁箬连忙起身去找人要来了云庄的侍女衣裳,在他们归来经过一假山时宁箬将末尾侍女打晕,悄无声息的跟着队伍入了云庄府邸

随后,她悄然离开了队伍,径直的往徐煜的书房走去

在房内,宁箬正欲搜寻云庄的重要机密,却不慎触动了隐蔽的机关。霎时间,无数利箭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她心头一紧,意识到这般大的动静定会引来他人注意。在躲避箭矢的过程中,宁箬意外触碰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眼见书房外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容不得多想,她只得咬紧牙关,迅速闪身进入了那片未知的空间

管家带着奴仆进来的时候,只见到了正要关闭的密室房门,奴仆正要进去的时候,管家沉思道:“都别进去,密室都敢闯,那人铁定是出不来了,都回去吧晚些我自会禀报主上。”

宁箬硬着皮头走了下去,经过几处石阶后来到了一处宽阔宁箬看了看回周,上方竟然是透着光的。

她继续走着来到了一间室内,里面依旧透光且里面摆件很精致很巧似是女子喜爱之物。望着望着又看到了上官裳的书信,和上次她去上官寝宫内一模一样的钗子

上次未细看,这支钗子发钗上的模样是朵桃花的模样,最精美的地方便是钗尾镶嵌上了一颗红珠宝 倒显得不俗不妖

上的红珠宝很是精美,虽宁箬也见过不少铢宝但这颗绝对是最美的,最具有诱惑性的,让宁箬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下,她的头竟突然觉到不适!

“不成想,一颗珠子竟然威力如此猛烈。”宁箬心中默念

宁箬立刻放下了发钗,这时一位男子低磁的声音响起,“那么好的发钗你怎么如此丢弃,这可是我与裳儿的定情之物啊,如此不敬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刚落徐煜便手持利剑向宁箬刺去,在一次次躲避下宁箬的头痛实在是越发增强,宁箬见徐煜是真的不给她治路,正欲蓄力一剑时,她手疾眼快的运功踏向他赤手夺剑,用内力将徐煜击倒在地。

徐煜只觉一阵炙热涌上喉头,随之而来的是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徐煜望去眼中写满了震惊

宁箬将剑重重的插在地上,少女撑靠在上面面露难受。宁箬从胸口之处正在掏出什么

徐煜连忙闭眼慌乱说:“如此不雅,实在是有作大雅。”

宁箬冷笑了声,从胸口之处掏出了书信递给他回:“上官裳叫我交给你的说是……”

未等她说完徐煜接过书信翻了翻面露苦笑,自语道:“裳儿这又是何苦呢。”

徐煜正在懊恼之时又对宁箬说:“你说什么?”不等他反应发现宁箬竟然晕了过去

徐煜不可置信道:“不就头痛吗刚才打我时也不见你这般柔了啊,还有你说话都未说完,你绝对是故意的!”

徐煜无语,便起身从室内拿出了一盒药粒给宁箬服用

等到宁箬醒来时已是旁晚,徐煜还在反反复复的读着手里的信,宁箬冷笑道:“不用看了,她根本没有让我应给你,这只是她藏起来的信罢了。”

徐煜顿了顿怒吼道:“怎么可能!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是她对你那份至死不渝的情意,还是对你无怨无悔、言听计从的心意!"宁箬情绪激昂地打断道。

见徐煜不语,宁箬继续说:“呵,徐煜你真的让我对你的认知大开眼界,你与上官裳本来可以好好的过完一辈子,可你就是不甘心呀,你不甘沦为他人的笑柄,不甘让你的自尊心被别人踩在脚下。所以你就利用她,让她为你进宫给你谋利。”

“是啊,你终于在家族之中争得了掌家人的身份,让别人高看了你一眼,可是你还是不甘心,你还想要更多于是你呢便进宫诱惑她让她更对你死心塌地,可是上官裳不肯了呀,你便更做出一副你很爱她很爱她的样子,让她更听话的为你去做事。”

“最终呢,你太贪婪了你想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你想让她去邀宠爬得更高,可你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底线!她不可能如此她世家小姐知书达理,习的都是圣人诗经,不可能会做一女侍二夫的事,所以在她爱你与道德伦理上她反复徘徊!”

徐煜面露难色喊道:“别说了,别说了。”

“她只能一边写对你的爱,一边写对你的恨的佛经!最后啊,你又来逼她了她终于活不下去了,她选择了自戕,恭喜你啊,你成功的逼杀死了最爱你的人。”

“没有,没有,我是爱她的…爱她的……”徐煜崩溃大哭道,“我早就后悔了,可我没办法回头,我没办法将她救出来……”

宁箬冷笑一声,自顾自在来到他身边蹲下道:“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便不要不管她死后还被别人利用做威胁他人的筹码,最终害得她死无全尸。”

徐煜怔怔望着宁箬,随后又闭了闭眼道:“怎么做?”

宁箬站起身来道:“去见他一面,一切自然明了。走吧,云庄老板。”

出云庄后宁箬放了束烟火,便带人去了刚才的厢房中,片前沈辞就到了,他说:“挺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定了?”

宁箬冷笑道:“问完便把令牌给我。”

沈辞轻笑道:“自然不会不给。”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继续说道:“宁小姐也在旁边听吧。”

宁箬毫不迟疑地在旁侧落座,沈辞随即言辞坚决地开口:“想必她已向你提及,即便欣贵人香消玉殒,仍有人不肯罢休,竟企图以其遗名为饵,操纵他人。我愿助你一臂之力,令她得以安息,但凡事总是要有代价。你能否将手中关乎云庄重大的秘辛交付于我,并且自今往后,每年奉上三成收益?”

徐煜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缓缓道:“原来你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啊。”

沈辞不想耗功夫了说:“你愿还是不愿?”

徐煜闭了闭眼许久之后答:“愿,但你也得告诉你的身份。然后我要写契约书,防止你利用我之后便走了。”

沈辞笑道:“自然,我乃当今三皇子沈辞。”

见徐煜迟疑了,宁箬知道他肯定是在怀疑沈辞的实力,想到这宁箬笑出了声,随后正经的道:“嗯,你不用怀疑他的实力,他这人挺狠的。”

徐煜沉思了片刻道:“既是如此,我便相你一次,倘若你办不到,我必定死也要拖你下水!”

沈辞道:“可以。”

随后宁箬马上说:“殿下可否让我问一个问题?”见沈辞点了点头,她道:“徐煜,我现在还在疑惑,那只钗子上面的珠宝到底有什么毒能让我痛得如此,且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种香,那种香与我母亲死后的一种奇怪的香相重合。你能告诉我吗?它真的对我很重要。”

徐煜想了许久才回:“你说的这种香是南方幽琼一带的一种秘制毒药,叫做潜影粉,这种主要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效,也就是今天你种的那一种,第二种就是可让人身体慢慢亏空的药效,最后恐悄无声息的死去,他毒就毒在这药无色无味,人死了也不知为何病因。若两种一起使用便是催化了第二种药效让人快速死之且痈不欲生的无解之毒,不过若是只中一种,还是有解药的。”

“不过这种毒药人一般是不会两种一起下的毕竟是无解的嘛。”徐煜继续说

宁箬自嘲的笑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见宁箬这般失态,沈辞便示意徐煜先行离去。待四下无人后,沈辞虽心头满是疑惑,但仍轻声细语地询问道:“你怎么了?若是觉得不适,我送你回去可好?”

宁箬缓缓抬起了头,脸上早已被泪水浸湿,眼眸中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泪光闪烁,似乎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表的情绪

最终宁箬点了点头被沈辞送了回去,与此同时深夜竟下起了大雪,徐煜苦笑的望着窗外自语道:“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裳儿我终究是对不起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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