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次出宫

　　一晃五年过去了。

　　当年的小孩已经长成了少年。

　　“明日你十五寿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君莫离揉了揉楚清的发顶，声音温和地问道。

　　楚清与他相差五岁，当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

　　

　　如今长开了，样貌倒是如自己想象中的俊朗，却不知为何还是这般矮小。

　　

　　君莫离站在楚清身后，在楚清看不见的地方，手指互相搓捻了一下。

　　楚清低头想了想。

　　“想出宫看看。”

　　自从君莫离说，让他跟着以后，他就被君莫离一直养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君莫离身边，也从未离开过皇宫，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这个男人是个小心眼的，当年他同楚清讲话，楚清没有搭理他。

　　自从听太医说，他的声带并没有坏，好好练习发音，还是有机会可以开口说话的。

　　这男人每天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教他发音讲话。

　　不练别的，就练着喊他的名字。

　　楚清：“……”

　　楚清一度不想理会他，可这男人烦得很，用尽了手段想让楚清妥协。

　　小半个月以后，君莫离如愿以偿地听见楚清糯糯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君……莫离。”

　　思绪回归，楚清看着君莫离。

　　“你要跟我一起吗？”

　　“好，陪你去。”

　　君莫离与楚清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以下犯上，他不愿楚清跟别人一样害怕他。

　　楚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再说话，专心写夫子布置的作业。

　　君莫离看着少年乖巧的样子，眼神微暗。

　　。。。。。。

　　宫里跟外面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这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从未见过的喧闹，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若是以前，他是向往这种生活的吧。

　　楚清想，宫外确实比宫内让人心情好，若是他不抓着自己的手就更好了。

　　低头看着某人抓着自己手的手。

　　君莫离的手指比他要更修长，也比他的大得多，每次总能握住他全部的手。

　　君莫离转头看向楚清，似乎感受到楚清的目光，略带笑意地看着楚清：

　　“宫外比宫内危险，人也多，孤抓着你不容易走丢。”

　　楚清低头想了想，没说什么，倒也没挣扎过。

　　

　　。。。。。。

　　

　　“公子救救我！”

　　

　　楚清与君莫离走到一个小巷旁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朝楚清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扑到楚清怀里。

　　

　　楚清被夫子教得极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同时也知道男子对女子要多几分宽容与温柔。

　　

　　本打算上前轻轻扶住女子，却不想君莫离一把把他扯到怀里，躲过了扑过来的女子。

　　

　　楚清：“……”这……

　　

　　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一身白衣，眉眼间尽是柔弱，弱柳扶风，含情脉脉的眸子顿时泪光闪闪地看着楚清，似乎在埋怨他为何不接住自己。

　　

　　楚清看了君莫离一眼，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

　　

　　镇定自若地看着面前模样娇弱，似乎遇到困难的女子。

　　

　　“不知姑娘遇到何事如此惊慌，若能帮上忙，小生自当是全力以赴。”

　　

　　楚清的嗓音清冷，很好听，带着淡淡的疏离。

　　

　　君莫离看着少年微红的耳垂，轻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女子看着楚清一副读书人，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样貌，似乎觉得他帮不了自己，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好一会儿才哭哭啼啼地开口：

　　

　　“不瞒公子说，小女本是杭州一户人家的小姐，遵循爹爹的嘱托，特地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寻亲，奈何陪同的仆人路上遇见瘟疫，都病死，孤苦无依，碰巧遇见了……呜呜……”

　　

　　说着女子顿时泪如雨下，抽噎了几声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