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赖账

他家公子这两日真的改变了很多,神情冷淡忧郁不说,连着嘴上的话也少了,往日里,一身衣衫绝不会穿上两天,都是每日换上一套,可现在,公子穿在身上的这身衣服从上船的那日起,到现在一直未曾脱下过。

每天睡觉也不进船舱内,就躺在这甲板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家公子最近似乎有些自虐的倾向。

“公子,该吃早饭了。”

‘啪嗒’一声,盖在脸上的纸扇掉了下来,搁在了甲板上,朦胧的睡眼缓慢的睁开,美丽的凤目周围带着浓浓的一圈黑晕,白云峰淡淡的侧头,将视线对上一旁的常通。

一脸的无奈慨叹,随即撑着腰身做了起来,伸手接过常通手中的黄纸油包,长指一捻,拿出里面已经变得僵硬的肉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公子,再过半日,咱们的船只就该到了边境了。”视线凝视着白云峰俊美冷炙的侧颜,故作漫不经心的道。

他如此说,只是想知晓他家公子如今到底是何态度。

“嗯”握着包子的手轻轻地一怔,眼神有一瞬的晦暗,随即轻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是了,他们的船只不但离得曲阳县越来越远,也离得那个人越来越远。

他是个懦夫,因不敢面对那份难堪,所以灰溜溜的不打一声招呼就逃离开了,徒留下她一人去承受所有的伤痛。

不过,不会太久的,他会让自己强大起来,非常的强大,强大到让南宫寒存有巨大的威胁感。

御花园内,凉亭之上,只见一俊美男子坐立在石凳上,怀中抱着个娇俏女子,那女子面容既非明艳动人,也非闭月羞花,若想找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眼前的女子,那便是小家碧玉。

这女子外貌虽不出色,然而那对满是狡黠,泛着流光溢彩,黑白分明的大眼,外加上那英气逼人的黛眉,却难以叫人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南宫王爷当真给他如此难堪?”俊美男子一口含进怀中女子舀在汤匙上已经剥好的番石榴,视线紧盯着跪立在眼前的两名黑衣护卫,挑眉,有些幸灾乐祸的询问。

“是,这会儿王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不行,他快憋不住了,满腔的笑意憋在胸口,着实叫他不太好受,若是可以,他真想笑出声来,只是,这会儿,在他的臣子面前,身为皇帝的风范,可不能这把轻易地丢弃。

“得了,下去吧!”在笑意即将濒临爆发之际,白云正大手一挥,示意二人退离。

“末将告退”

“哈哈……咳……哈哈……”一待那两名严谨正色的将卫离去,白云正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身子因这狂烈的笑意而猛颤着,胸腔也随即一起一浮。

坐在他怀中的女子,终是受不了他这刺耳的夸张笑意,顿的从他身上站起来,视线淡淡的在一旁呆立静候的宫女脸上轻扫一眼,瞧着她们脸上一个个隐忍着笑意,垂首似笑非笑憋得有些难受的模样。

英挺的眉毛深拧,嘴儿极度不满的嘟起,随即转向对面笑得正欢,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冷哼娇斥道,“你嫌不嫌丢人啊!”

身为兄长,自家弟弟受了辱,他听后不见得有任何要为他打抱不平的表情也就罢了,居然还犹如大仇得报的痛快癫笑。

“不……不好……意思,这个主要的……是我太……高兴了……哈哈……”

见他依旧如此的放肆,雷盼弟的脸上,眼中均是闪过深深的鄙夷,本想道出什么姊妹亲情,兄弟情谊的道理说予他听,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如此有些过于多事了,反正她要的也不过是他身上的钱财而已。

继而收敛起自个那好管闲事的心态,雷盼弟一手环上另一只手的臂膀,一手将那白里透红的嫩白手掌随即摊开,大大的眼睛随着眼角朝上一勾,嘴角扬起一副讨喜的笑,对着白云正道,“给钱吧!”

“什么钱?”

“你抱我,外加我替你剥好番石榴,又亲手喂进你的嘴里,所得到的陪客费和劳务费用。”雷盼弟说得尤其的合情合理。

“哦,有这个东西么?”男子嬉笑着,大有耍赖的意味。

“皇上该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吧!”

“朕之前和你签的协议上所说的内容,朕可是记得轻轻清楚。”

“记得清楚,那你还赖账。”敢情你是说一套,做一套不成。

“白字黑字的签着,朕是一国之君,怎可食言,朕说过,反是朕要你做的事情,朕都会按照时间的长短,事件的大小支付给你相应的费用。

朕方才只是叫你做坐进朕的怀里,可没叫你替朕剥好那个潘石榴,朕先前叫宫奴替朕剥的,是你自个硬要抢着干,主动的要喂朕,朕可没有命令你或是要求你做此事。”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说,对于方才我付出的劳动,你半个子都不会支付给我就对了,是吧!”银牙紧咬着,雷盼弟的脸上一脸的怒意愤然。

“也不见得全是如此”白云正笑着,看着雷盼弟那越渐暴涨的火爆脾气,心头一阵的喜悦,他当真是爱煞了她生气撒泼的娇捍模样。

“呵……”美目圆睁,蓝衣女子瞧着白云正面上那无辜的样,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随即双手叉腰,眼鼻扭曲,尖声吼道,“总之,你就是不肯乖乖的让我在你身上赚钱罢了!”

白云正不温不火的伸手端起搁在石桌上温度适宜的贡茶,往嘴上一松,轻抿一口,眼眉带笑,语带暧昧的对着她说道,“我说过,有更好、更快的赚钱方式,是你自己不愿意。”

“去死吧你!”白云正的话刚说完,雷盼弟的双眼一眯,随即抬起一只脚,伸手撂下脚上的绣鞋,齐齐败坏的朝着白云正身上扔去,然后转身,咬牙切齿的离去。

视线从那急切奔走的背影身上收回,瞧着自个身上胸膛处,那个在白衣之上显得格外清晰发黑的脚印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头微微一仰,将杯内的剩余的茶方一股脑的灌进口中,“这坏脾气,除了朕敢要之外,当真是没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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