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46

影子道：“院长让我告诉你，明日一早在公主府等他。”

“明日一早他要来找我？明日早朝，范闲不是要上殿对峙吗？陈院长不上朝吗？”苏湫妤顿了顿又道，“还是说陈院长要来找我一起去早朝？”

“院长并未明说，不过话我已带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苏湫妤说完就要回屋，却被影子拦住，“影子大人还有事情？”

“你……”影子十分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苏湫妤皱了皱眉，不知道影子在犹豫什么，“影子大人这是……有口难言？什么事情让影子大人这么为难？”

影子看着苏湫妤，苏湫妤好奇地歪了歪头，看着影子漏出来的眼睛，试图猜测影子在纠结什么。

最终影子道：“公主可还记得……”

“记得什么？”

“范闲出使北齐还未回来的时候，你去检察院找过院长一次。”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还有费介，费介迷晕了我，揭了我的……我的面具……”

苏湫妤恍然大悟，“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也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了？我就在旁边自然是看见了，而且你的面具是我揭开的，给你带上面具的人是费老。”

“这么说！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影子突然有些急。

“你急什么？”见影子这么认真，苏湫妤也不去打趣儿他了，“放心吧，我不知道你是谁，费老也不告诉我，我只是看了一眼你的脸而已。这么长时间，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要不……再给我看一眼？”

影子突然警惕地后退一步，似乎生怕苏湫妤趁机揭开他的面具。

“你怕什么？我的武功不入流，你的武功又那么好，是我该怕你吧？”

影子有些尴尬，掩饰性地轻轻咳嗽了一声，“既然公主没事儿了，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影子说完，直接飞身又上了屋顶，然后不见了踪影。

苏湫妤疑惑地喃喃自语，“什么叫做我没事儿了？我一直都没事儿啊？有事儿的是你吧！耽误我睡觉……”

……

次日一大早，陈萍萍果然来找苏湫妤了。

陈萍萍是想来带着苏湫妤一起去早朝，虽然苏湫妤不是官员，不能上殿，但庆帝定然会破例，毕竟他也想看看苏湫妤对于范闲这场对峙的反应。

进入宫门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陈萍萍屏退了其他人，只是让苏湫妤推着他往里走。

“陈院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陈萍萍笑着点了点头，“你跟范闲一样，都很敏感，很容易察觉他人的情绪。”

“陈院长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

陈萍萍吐了口浊气，道：“公主，你对二皇子是什么感情啊？”

苏湫妤怔了一下，推着陈萍萍的动作也稍稍停顿，“陈院长问这个做什么？”

“说实话，陛下给你们赐婚，我确实没想到，我本以为那个人会是范闲。”陈萍萍微微侧头观察了一下苏湫妤的表情，然后继续道，“谁都看得出来，范闲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苏湫妤继续推着陈萍萍往前走，“所以陈院长的意思是要帮我退婚？”

陈萍萍道：“陛下已经给你和二皇子赐婚，我无法干涉。上次你说，陛下只是赐婚并未说要完婚，我看得出来你很通透，对于被赐婚的事情，你心里虽然不悦，但起伏并不大。因此，我想知道在公主心里，范闲、二皇子究竟谁更重要？”

苏湫妤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天空，“陈院长你看看天空，那儿有两片云，它们为天空增添了生趣，但终究只是增添了生趣，没有太阳，它们不会被人看见。”

“那在公主心里，谁才是那个太阳？”陈萍萍追问。

苏湫妤却道：“我没有太阳，我的天空只有云。”

“那岂不是黑夜？”

“对啊，黑夜中还能被看清的白云多么珍贵。”

“公主的意思是，缺一不可了？”

“我什么都没说。”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