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命乃九祭 别卷：6

如若没有离去的伤感，又怎会有重逢的幸福？

　　

　　九祭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多到能让她被压的到透不过气。

　　

　　但墨白选择了用自己剩下的，微弱的生命去帮她挡着即将塌下来的天。

　　

　　他此时，不过是一颗脆弱易碎的雪花。

　　

　　只需轻轻一碰，便会消失殆尽。

九祭：你...不会死吧？

夏侯墨白：就这么担心我？

白轻笑，冰冰凉凉的手握住她的。

　　

　　白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既不是桃花，也不是梨花。冰清玉洁，倒不像是自身刻意而为。

　　

　　只要在他身边，便能感到安心。

　　

　　好看的桃花眼中透着悲伤，九祭不曾想过，孤傲一世的这个男人也只是会在她面前才表现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那是要有多少信任，才能付出一切？

　　

　　九祭不满似得扭过头：

九祭：那还不是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人...

他起身，在她额上留下一吻，

夏侯墨白：可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会尽绵薄之力，去护你一世平安。

这句话，不知在他心中重复了多少遍。

　　

　　今日，终于有幸能对九祭说出口。

　　

　　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白只觉得心疼无比。要是九祭自身的记忆恢复，知否会怪罪于他？

夏侯墨白：好了好了，今日我还有些要事要办，此行要去露水镇上的商铺。小九可愿与我同行？

九祭：当然。

此行，是为了见漫雪一面。

　　

　　在九祭身上，深入骨子里的七星海棠还从未被抹去。若没能在冬末春初时找到压制它的方法，如今的这副身体便会成抽丝般，缓缓堕落。

　　

　　“小九，你说...再选一次的话，会不会选我？”他望着马车外的鹅毛大雪，喃喃低语。

九祭：什么？

白不免停顿了下，但即刻露出暖人心脾的笑：

夏侯墨白：我是说，小九的衣裳选的得当，但还少了一件...

话语还未落下，他从衣袖中掏出那水晶海棠，

夏侯墨白：为何不带上？

那语气，温柔的很，怕是能把她的心都要整个融掉。

九祭：这东西看起来精致的很，只怕弄坏了。

她淡紫色的双眸望向他茶色的，却发现勾起了一丝回忆。

　　马车是由白的徒弟无心来驾的。

　　从雪山到小屋的时候，白于她讲起了无心的故事。

　　他是幼时被人贩子带走的，并恰巧当了戏子。在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里，他如同青楼的花魁般受人追捧。

　　有缘，便是福。

　　那日白去京城办事，可耀眼如他又怎会不被旁人注视？

　　无心一眼则看出了白的身份，并求教他为师，而墨白则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无心：师傅待我，是极好的。

在路上时，无心也同白一般，曾无心跟她提起白的旧事。

无心：听说师父从前是魔界的二公子呢，本是也有机会当上界主的，可惜只讨了个上神的名头。

九祭低下头表示听懂了，

九祭：还有么？

无心：还有还有。继几年前去完帝君大婚后他的法术大减，只怕这过程中经历了太多事，他从未提及过...师父还说要等着一个人出现，我们便在这小镇中住下。

九祭：白一个上神舍身在这，不会苦了他？

无心：不，师父觉得为这个人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九祭：那个人是...

无心：只怕是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