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没能力救

林清宥第一次见到两条蛇之间的战斗。

逐渐蔓延而来的火焰将周遭映照得亮如白昼，也让林清宥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跟猫科犬科等动物一打起来就鲜血飞溅的状况不同，两条蛇之间更像是相扑力士之间的比拼。

黑色和红色在火光中缠成了绳，缓慢翻滚着，互相绞紧对方的身体，像是要把对方勒断。

最为致命的毒牙一咬上便不松口，似乎要将所有的毒液都挤进对方的身体里。

这样下去，吃亏的绝对是马嘉祺。

三头蝰死了两个脑袋，还可以逃回黑暗，召唤新蛇，但马嘉祺呢？

巨蛇只有一条，哪里能斗得过车轮战？

除非马嘉祺能一口吞掉三头蝰，可他连自己都认不出了，还能听自己的指挥吗？

林清宥：“走吧。”

林清宥转头看向宋亚轩。

林清宥：“我们快离开这里。”

宋亚轩：“你不想救他？”

宋亚轩有些诧异。

他虽然陷入了昏迷，却能听见周遭的声音。

窝在林清宥小屋里的时候，他听到不少人议论过林清宥和这条蛇的情事。

大家都说，只要这条蛇能恢复，就会成为林清宥的第二个伴侣。

对此情况，大家甚至有些期待。

可现在，这条蛇一看就是要死的下场，林清宥居然不救他？

林清宥：“怎么救？”

说到这儿林清宥就生气，他反问道。

林清宥：“拿你的命去救？！就像你救我一样，压根儿不考虑你自己的情况，就想着跟三头蝰同归于尽？”

话还没说完，林清宥的眼泪便真管不住了。

他的心快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给戳成筛子了。

他难道是真的不想去救马嘉祺吗？他是没能力啊！

宋亚轩或许有这个能力，但他明知道宋亚轩也是强弩之末，他还让宋亚轩冒险去救……

难道宋亚轩的命就不是命吗？

林清宥：“走吧。”

林清宥拿手在枯草上揩了揩，再抬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和粘液。

他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好让自己心硬起来。

这是一条堕落的蛇，死亡是他的注定结局。

只要反复念叨这样的话语，林清宥才能保证自己不崩溃下去。

见到他这副表情的宋亚轩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他赶忙趴下身来，变成比方才小不少的狮子，准备驮着林清宥离开。

尽管周围很危险，宋亚轩心中却微妙的很开心。

他没想到爸爸居然能看清他的意图，还比起那条蛇来，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这份开心，让他甚至感觉不到骨头的疼痛了。

……

[“你在干什么？！你这条该死的虫子，谁让你来攻击我的仆人？你该去抓住那个雌性！快去——”]

嘶哑的声音在马嘉祺耳边怒吼。

他似乎已是气急败坏的状态，那些缭绕在巨蛇周围的黑雾像是烧沸的水般，“咕噜咕噜”地冒出了泡。

马嘉祺听到了这个“指令”，只觉得好吵。

抓人？

为什么要抓人？

明明“杀掉三个脑袋的蛇”才是他真正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巨蛇咬得更用力了。

他咬住的地方是三头蝰三个脑袋交汇的部位。

随着他不断注入毒液，咬住他身体的其中一个脑袋似乎松口了。

巨蛇努力绞紧身躯，好让自己能看清楚三头蝰脑袋的情况。

他清晰地看见这条蛇的脑袋在凋零。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蛇吗？

啊，不管了，反正它有三个脑袋。

三头蝰（黑暗）：[“神啊，救救我！”]

终于，没把巨蛇毒死，反而自己快要死掉的三头蝰松了最后的一张嘴。

它仰着脖子对着天空呼唤道。

三头蝰（黑暗）：[“请您垂怜您的仆人吧！求求您了！”]

随着它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黑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巨蛇的面前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这漩涡似乎有吸走一切黑雾的效果，不少缠绕在巨蛇周围的黑雾都被那个漩涡吸引过去了。

甚至包括藏在巨蛇眼中的。

宛若黑色深渊的双瞳渐渐露出了一抹其他的颜色，是被火光映照出的橙黄。

只剩下杀戮本能的脑子里也跟着窜出了其他的声音。

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一定不要进入森林！

不要进入森林？

这个诡异的暗示让巨蛇咬蛇的力道松了些。

三头蝰趁机抽出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狼狈地钻进了黑雾里。

太强了！

在它的记忆里，这条蛇虽然强悍，但也不是毫无胜算。

可是刚才的战斗跟它记忆里的情况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三头蝰跟他缠斗上后，发现不管是毒液量，还是绞杀的力道，它都完全比不过这条毒蛇。

为什么刚才会这么强？

之前跟其他三头蝰战斗时，他明明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