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开

“砰！”茶盏被摔碎在地上的时候，墨敬尘那颗沉沉浮浮的心也碎了，如同地上的碎片一样碎。

“师尊——！”出于本能反应，墨敬尘担心的喊了一声，但这一声未完，他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珠不停的往外冒着，在那张脸上显得突兀又刺眼，墨敬尘没动，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墨敬尘，我说过的，我不想看到你！”萧竹然将头厌恶的扭到一边，一眼都不想多分给面前的人。

萧竹然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叫人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师尊好像真的不待见自己了……墨敬尘心中苦涩的想。

不然岂会连茶盏都摔碎。

墨敬尘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此刻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但他还抱着一丝希翼，希望师尊还能让他留在这里。

一秒，两秒，三秒……谁也没说话，墨敬尘又开始给自己不断催眠：

师尊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才会如此生气的，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想着，墨敬尘转身抬腿就走，但步伐很慢，似是还在期盼着师尊叫他。

“墨敬尘。”

叫了，师尊叫他了！墨敬尘碎掉的心被自己拼凑起来，又燃起了火，眼底的光亮了，他兴奋的转身，看着萧竹然。

萧竹然没看他，淡淡的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以后别叫我师尊，

“我不是你师尊，

“我从未收过你，

“现在离开霄云峰，

“别再踏进来半步。”

“……”墨敬尘彻底愣住了，所有刚刚活起来的现在又全死了，连最后一丝希翼化作斋粉灰飞烟灭。

他刚刚甚至差点没站稳，但还是咬着牙撑着自己离开了。

萧竹然看着墨敬尘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依旧平静，但随着墨敬尘的身影真正消失了……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像被针扎。

萧竹然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尊！”

“欸，”萧竹然抬头看向门口的人，应了一声，“鸢儿怎的有空闲来着，不去找柳涯师兄？”

尘鸢跑进去，扑进萧竹然怀里，抬头看着他，那张娃娃脸上满是笑意，他的眼睛扑闪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抱怨意味：

“柳涯师兄在练剑，他都不理我，无聊死了！”尘鸢说完顿了顿，又喊了一声师尊。

“嗯，”萧竹然宠溺的捏了捏少年的脸，“说吧，师尊都听着呢。”

“敬尘大师兄呢？我想找他玩！”尘鸢看着萧竹然的双眼，笑着问出这句话。

“……”萧竹然沉默了，他刚把那个祸害赶走。

尘鸢一脸期待的看着萧竹然，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半晌，萧竹然开口：“鸢儿。”

“嗯？”

“墨敬尘从来不是你大师兄，我们霄云峰没有这号人物，柳涯才是。”萧竹然委婉的说出来给尘鸢听。

“师，师尊您在开玩笑吧？他，他怎么会……”尘鸢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有些着急，“墨师兄做了何事？”

萧竹然低头看着最小的弟子，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轻声开口：“他拿了本尊的丝物，并否认且拒不归还，只得出此下策，防止他祸害他人。”

尘鸢一脸伤心，连带着那双好看眼睛都水蒙蒙的，他叹息一声：“这样啊……”似是惋惜，又似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