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毛手毛脚
“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让你成为当今的皇后，你还要我怎么说！”
“只要你成为皇后，那时候你就是我最骄傲的女儿，现在还不是。”
“为什么只有你不行，你是我孙远道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行！”
……
一句句话语如同走马灯似得，在孙贵妃脑海中闪烁着。
悲愤、恐惧和渴望的情绪从她的眼底深处涌现上来，终究被无数的回忆给支配。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来，她不断地咳嗽着，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揪在一起。
在她的眼前，她恍若还能够看到那年四月春风下，皇上拉着她在湖边嬉戏的情形。
“娴儿，我答应你，此生只对你一个人好。”
“等我当了皇上，定然会让你艳宠后宫！”
“娴儿，回头有了孩子，朕就让他坐上太子的位置，你就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后。”
……
一幕幕从孙贵妃的眼底划过，鲜血顺着她的眼角不断地涌现出来。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骗局。
看着孙贵妃几乎癫狂的神情，忆蝶的神色平静，她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同情。毕竟同情这种东西，孙贵妃根本就不值得拥有。她让那么多人痛哭，现在也该让她享受这噩梦般的一切了。
“解药在我的包里面，那个瓶子就是。”孙贵妃干咳了两声，在将鲜血给清掉后，艰难地说出这两句话。现在的她浑身抽不出任何力气，只觉得气息越来越虚脱。
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就让她带着这个谎言闭上眼睛吧。
如此说着，忆蝶顿时就注意到地上的包袱，旋即就将它给打开，赫然就看到里头放着一个瓷瓶。不过在拿到后，她仍然抱有怀疑地望了眼孙贵妃。
对于她，自己是不相信的。
“朱玉，你赶快将此物让沈太医好生检查，在确定没有问题后，再让桃月服下。”忆蝶面无表情地望着朱玉，旋即就将她给打发走了。
等到朱玉离开，偌大的屋子内，现在只剩下忆蝶和孙贵妃两个人了。
孙贵妃用最后的力气，她望向忆蝶，喘着气吁问道：“你恨我吗？”
争斗了那么长时间，她居然会问宸妃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好笑。
忆蝶不知该怎么说，她不是心肠柔软的人，然而在看到如今的孙贵妃时，她内心五味杂陈，任何话语都说不出来。在她沉吟片刻后，轻声说道：“若说恨的话，我更恨后宫这个地方，让人变成魔鬼。当然我也恨你，因为你就是魔鬼！”
哪怕她再怎么可怜，秋月的死也是她的错，她此生无法原谅。
孙贵妃不断地冒着白眼，看样子，她要支撑不下去了。
可忆蝶没有多说，仍然平静地站在那里。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她将最后一口气给咽下去了。在孙贵妃闭上眼睛的瞬间，她也终究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争斗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彼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孙贵妃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秋月，这两个人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
缓步走出屋外，忆蝶抬首望向天空。
雨啪嗒下了起来，不断地落在地面上，不过片刻的功夫，也就将地面湿透了。
忆蝶嘴角勾起，划过一抹苦笑：“秋月，孩子，我为你们报仇了。”
在话语落下的瞬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低落下来，无声无息。
仇恨到了最后，也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即便如此，她身为宸妃娘娘，纵然孙贵妃死了，可仍然有无数的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与其在这里流泪，她仍然要继续走下去，自己的身边还有朱玉和桃月。
简单地擦拭了眼泪后，忆蝶的情绪也平复下来，她直接走入磅礴大雨之中。
翌日，有关于孙贵妃猝死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皇宫中传开了。
忆蝶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品着茶水，视线落在眼前的书本上。
她平静的样子，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
“朱玉还未曾回来么？”忆蝶翻动着纸张，顺带问了句。
外头仍然下着雨，自从昨日后是，这个雨就没有停下来过。
小春子朝着外面瞄了眼，未曾见到朱玉的身影，摇了摇头：“不曾。”
然而忆蝶没有回应，仍然很平静地坐在那里。即便经历了孙贵妃的事情，或许是经历太多的缘故，人的心也逐渐掀不起任何风浪。
“皇上那边怎么说？”忆蝶继续淡声询问着。
昨夜里，她本来想同皇上说明此事，可皇上未曾过来，她也没有过去。今日事情就传开了，也不知皇上那边如何。
提及此事，小春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堪的神色，不解地说道：“娘娘明明知晓结果，何必要问呢？”这不是让自己难堪么？
对于这话，忆蝶顿时被逗笑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春子，笑着道：“你怎么知晓本宫就知晓结果，快说！”
主要小春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瘪了瘪嘴，应声道：“皇上对于孙贵妃的死很伤心，没有了。”
“葬礼呢？”忆蝶再问。
提及此事，小春子就被为难起来。
当初就记得皇上为此很伤心，心里面有点替娘娘打抱不平，也就没有朝着别的地方多想。
“娘娘，奴才忘了去调查了。”小春子低垂下首，小声地说道。
忆蝶将书本给合上，长叹了声道：“本宫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人，总是毛手毛脚的，什么事情也干不好。”当然她也只是开玩笑，她看得出来小春子的想法，也是为她感到不值而已。这些家伙，成天同自己共情在一块，想的比她还多。
然而小春子却急了，急忙辩解道：“娘娘，那也不是人人都是秋月。她那么紧密慎重，咱们也不行啊！”然而在说到‘秋月’这两个字后，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地补充起来，“奴才胡说的，哎哟，也就嘴贱忽然提及了秋月，奴才自己打嘴巴。”
他抬手，也就朝着自己的脸上打了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