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相柳皱眉挥手熄灭夏衿凉手心的火，白嫩的掌心已经通红了

白色的光从相柳手边聚集，宽厚的手掌覆盖上来的时候带着丝丝凉意，贴在肌肤上贯穿经脉，很舒服

相柳实在想不明白，夏衿凉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还突然自残了

夏衿凉：你手心疼么？

方才的注意点都在夏衿凉身上，这么一问才突然察觉，自己的手心在火焰燃起的时候，确实出现了疼痛

相柳：没感觉

夏衿凉失落地瘪了瘪嘴，所以这是失败了么，自己第一次做一件事情那么持之以恒诶

手心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但是夏衿凉未觉察，相柳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只手，也不抽离

夏衿凉：真的没感觉么？

夏衿凉：我刚才给你种了蛊虫

夏衿凉：以后我感觉到痛的时候，你也会感到一样的疼痛

夏衿凉：真的没有么？

夏衿凉不死心地追问，脑袋靠近，直盯着面色如常的相柳

许是不想让小姑娘失望，又或是，他并不想对她有所欺瞒

相柳：小猫抓痒一样

相柳：你成功了

刚才自己都快疼哭了，相柳却说的轻描淡写的

夏衿凉抽出自己的手，抓住相柳的右手翻看

夏衿凉：你那么抗疼的么？

任由夏衿凉抓着自己的手，相柳倾身靠近，一开始就能闻到的小姑娘身上淡雅的花香，愈发明晰，灌入心神经

相柳：是啊

相柳：我有九个脑袋

相柳：你那些小伤小痛就和抓痒一样

夏衿凉：哪里是小伤小痛嘛……

夏衿凉丢开他的手，赌气一般瘪嘴，不再理会他

夜间的林里温度很低，夏衿凉睡在床榻上，裹着兽皮被子，相柳就坐在床榻边缘闭目养神

感受到一丝冷意，夏衿凉又缩了缩身子，往相柳的方向靠了靠，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小手也揪住了他的衣服

夏衿凉：父亲……

夏衿凉的低喃落在相柳耳朵里，缓缓睁眼低头看向蜷缩在自己身旁的人

军帐里的烛火熄灭，从空窗撒进来的月光清幽，帐外偶有士兵走动的声音

夜色里的人眸色晦暗不明，看着熟睡的小姑娘也道不明情绪，他伸手整理她落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似乎是在睡梦里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又靠近了几分

相柳：夏衿凉……

他轻唤她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奢求得到回应

一夜无眠，在床边坐到天空开始翻白，拨开抓在自己衣服的手，离开帐子

食营里已经升起了烟

“军师。”

相柳：比平日晚一个时辰的时候

相柳：烧一碗热粥送到我帐里

相柳：动作小点

军营里平时都是冷面馒头或者食囊，他怕夏衿凉吃不惯，但又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只是夏衿凉比相柳预想的醒的还要再晚一些，怕是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外头训练的声音吵醒

桌子上的粥已经少了些热气，还是温热，想来送过来还没一会儿

夏衿凉端着粥搅拌了几下又放下，她想先去看看外头的训练

相柳看到夏衿凉走出帐子，又领着士兵操练了一个回合，就换成另一人

相柳：粥喝了吗？

夏衿凉：还没

相柳：起那么晚都要冷了

相柳率先回到帐子里，放在桌子上的粥确实只是搅动了几下，还一口没喝

相柳：不和胃口？

粥确实只是清淡的白粥，不过是加了些许调料增添了几分咸味，连一颗星点的肉都没有

夏衿凉：不是，我是想先看看你

夏衿凉笑着回复，捧着白粥走到榻边坐在相柳旁侧，勺子又搅动几番开始大口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