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苏薄晃悠悠的跟在沈云澜后面

沈云澜:陛下应该坐轿撵

苏薄:朕不想坐

苏薄紧跟在他身后走着,沈云澜是习武人,步子习惯迈的大,苏薄本就比他矮了一指,他得步子急促才能跟上

这么一看像极了苏薄把沈云澜惹生气了,沈云澜在前面快步走,苏薄在后面使劲追

寝殿离朝堂较远,平时都是坐轿撵,当真是不走不知道,一走累断腿

苏薄娇生惯养,走累了一屁股坐下来不肯走了

沈云澜只好停下来看着他

沈云澜:陛下,做轿撵吧

苏薄:不坐

苏薄:容朕休息一下

说累他也不是很累,毕竟小时好奇,跟着沈云澜同一个师傅练过几招,但毕竟比不上沈云澜

他就是想跟沈云澜找机会说清楚一些事

上辈子在沈云澜最后一次出征时,他听信了重墨的话,给了老将军叛国的罪,诛了九族

最后他被逼宫的时候没有人能帮他

沈云澜出征在外根本不知道家族被诛杀的事,没想到最后救了他的还是沈家

苏薄:(这就是我欠他们家的,这辈子,朕定不会辜负你们)

沈云澜就站在他面前不动,不走也不坐下

苏薄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示意他坐下,沈云澜直直的站着

苏薄:你坐下,朕跟你谈些事儿

沈云澜:陛下说就好,臣站着听

苏薄:你在疏远朕?

沈云澜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苏薄:罢了,那你就站着听

苏薄:朕问你,你会不会背叛朕…

苏薄:(啧!我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却还是想听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沈云澜:臣永远忠于陛下,追随陛下

还是少年的沈云澜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像太阳下照耀着的碎宝石

苏薄:你说话就说话,盯着我干什么!

苏薄快速别过头,耳垂飞起一点绯红

沈云澜:陛下…

苏薄:干什么!

沈云澜:上朝…

苏薄:来人,上软轿

苏薄最后还是坐着软轿到了朝堂,他刚到门前

朝堂门前站着一群大臣,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叽喳着讨论什么

眼尖的看到苏薄推推旁边的人闭上了嘴

苏薄:爱卿们在围着周将军说些什么呢,朕挺好奇

苏薄:可否与朕说说

将军周烈:陛下,臣想知道臣的儿子做了何事让陛下如此动怒

苏薄:将军周说遇安呀,遇安上朝来晚,朕就小施惩戒了一番

将军周烈:陛下的小施惩戒可真是让臣受不住,我儿现在还在榻上下不来

苏薄:你儿在榻上下不来关朕什么事?朕让他赖床的?

苏薄一副事不关己仿佛不关自己的事儿似的态度,周烈气的胡须都在抖,旁边的大臣都小声的议论着

大臣们一众觉得苏薄今天肯定是要给周老将军补偿的,把周老将军唯一的嫡子给打的下不来床苏薄还是第一个

将军周烈:陛下还是不要装傻的好,臣的犬子怎么了至于陛下如此大动干戈

将军周烈:说出来也好让臣回去教训犬子

苏薄:不用这么客气,朕已经替你教训完了,相信你儿子会长记性不再犯的

苏薄目无旁人的走到龙椅上拢了拢外袍,凌厉的目光扫射了堂下的一群人

周烈站在最前面,其后是另外一众文臣武将

看起来站在一起,实则早就貌合神离,分成了两拨人,一方是苏薄这边,另一方则不明

苏薄:沈云澜,你来说说周将军的儿子犯了什么错

沈云澜:藐视圣威,应打

将军周烈:藐视圣威?!我老周的儿子怎么可能藐视圣威,简直无稽之谈

苏薄:周将军,在场的所有人可是都看到了,你也知道,沈云澜这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一句谎话的,还是,你觉得朕与沈家都不可信?

苏薄嘴角噙着笑,狡黠的眯着眸子,细长如鸦羽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

堂下周烈面色难看的很,一个苏薄还无所谓,递上死谏逼他就范就是了,可沈家就不一样了

沈家功可压主,别说周烈了,就连先皇都压不住

周烈气愤却也无奈,他对先皇忠诚至极,可对苏薄一直不支持,觉得苏薄就是空有一个身份,空有一个皮囊

将军周烈:臣自然不会,臣等永随陛下

苏薄:若是这样便好

苏薄低着头瞧了自己的指尖,看似毫不在意的摩挲着,实则心里正想着怎么收拾收拾这个老顽固

苏薄:周老将军回去可要好好说教说教,在朕这儿倒是没什么大事

苏薄:这若是某天换了个皇帝,令郎再这样怕是要吃大亏

将军周烈:陛下说的什么话,陛下千秋万代,白州城百姓还指望跟着陛下享福

苏薄:是啊,你也知道他们想跟着朕享福

苏薄:若是哪天朕不在了,百姓们活不下去了随朕一起了怎么办,好伤脑筋啊

周烈唇角抽动,苏薄还一副头疼思考的样子

将军周烈:这倒不会

苏薄:什么嘛,你刚才还说他们跟着朕享福,朕没了,他们也就没福了,还不如与朕下去继续享福呢

周烈额头上逐渐冒起青筋,在袖口下的手捏成拳头紧紧攥着

将军周烈: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云澜:说的什么话周将军心里自然有数

沈云澜:陛下金口玉言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跟你说话

周烈咬牙,气的胡子抖,转口又提起了周晚的事

将军周烈:那臣的女儿呢,臣的女儿娇生惯养,现在抄宫闱抄的手都磨破了皮,皇后娘娘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苏薄眯起眸子,看来周晚压根没有提苏宁的事儿,只提了沈凤谏

白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苏薄轻抿着唇角,浮出一丝狡黠的笑

苏薄:唉,可怜朕的侄公主,被人推倒在地辱骂

周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周晚跟皇后怎么就扯到苏宁那个废公主身上了

忽然他想起问周晚事因时她躲闪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

将军周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堂下一些聪明的大臣已经想到了为什么苏薄会提起苏宁

平日里周晚就仗着自己是将军府独女又是皇帝妃子的名头仗势欺人让人好不厌恨

被欺负的人就有堂下一些大臣的女儿,那些大臣们都在心中恶狠狠为自己女儿出了一口气

将军周烈:可晚儿到底是陛下您的内人,怎能罚这么重

将军周烈:若是晚儿手指废了这传出去要怎么说

苏薄:哈哈,爱卿的家中真是实诚,还真的让爱妃抄啊?难道没有让下人代抄?

周烈眉心一跳,让周晚自己抄写怎么可能,谁家儿女被罚不是让下人代替的

可他又不能真说出来是下人代抄的,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将军周烈:臣家风严谨,断然不会舞弊

苏薄:那朕就放心了

周烈刚松了一口气,头顶上又传来声音

苏薄:那咱们就继续说说宁儿的事吧

苏薄:堂堂公主,被一个妃子按在地上羞辱,这事要怎么说

苏薄:若是传出去还不是要说朕贪图美色,让后宫祸乱

张致文:(我的陛下啊,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扣帽子啊)

周烈愣住,他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苏薄就自己给自己扣了个帽子

将军周烈:陛下不能这么说啊!

将军周烈:那…那不过是个废了的公主,再说了,晚儿是您房里人呢,您怎么能把她遣送回娘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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