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情篇
第二天
袁霭霭一大早顶着眼底一片青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旁等待着自家师傅的到来,许是昨晚用功过了头现在倒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短短一个时辰内打了已经不下几十个了。
柳随云:哟哟哟,这么累,这哈欠都要打到天上去了,昨晚做贼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的霭霭便能听见柳随云那欠揍的声音。等到柳随云跨进了屋子,袁霭霭当即便赏了他一个白眼,张嘴道
袁霭霭:别墨迹了,开始吧。
柳随云:这么有自信,看来昨晚没少下功夫啊,还真是对得起你这……
柳随云盯着袁霭霭的脸一时笑出了声没有言语。
袁霭霭:对得起我啥啊?莫名其妙,赶紧问,问完我好补觉去。
袁霭霭龇着牙恶狠狠道,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柳随云:行嘞,那我们开始吧。
听到这柳随云收了玩笑,立马换上一副严肃模样
柳随云:江湖人传生死判,判生死的死判是谁?
袁霭霭:天魔宫韩烬。
柳随云:琼华派第十七位掌门是谁?用的什么武器?叫什么?
袁霭霭:周敏之,若水剑。
柳随云:燕山派开山鼻祖何人?何年创立?派中至宝为何?
袁霭霭:木道人,纯熙九年,枯木剑法。
柳随云:玄音寺现任住持是谁?
袁霭霭:慧觉大师。
……
几个问题下来,每个袁霭霭都可以脱口而出,想都不用想的,这也让她越发觉得没意思,柳随云问的都是什么小儿科这也太小看自己了吧,好歹自己也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的,柳随云也看出了徒弟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这都开始自己剥橘子给自己吃了,这是得有多不在意啊,看来自己得加把火了。
柳随云:问昔日心许朱衣候的人有几个?
这一问可把正在咽橘子的袁霭霭给惊到了,差点没给噎到,这什么鬼问题,这么八卦,书上可没写这等风流韵事,鬼知道到底有几个人的喜欢她啊。看着袁霭霭逐渐凝固的神情,柳随云心情大好,挑眉道
柳随云:怎么?说不上来了?刚才是谁在嫌为师出的题简单了?
袁霭霭皱着眉,慢慢吐出了一个“三”字。
柳随云:错!
袁霭霭:难不成是四个?
柳随云:错——
袁霭霭:五个?
柳随云:错了。
袁霭霭:六、七、八、九!
柳随云:错!错!错!大错特错!
袁霭霭:啊啊啊啊啊!
袁霭霭一拍桌子,变得抓狂起来
袁霭霭:到底是几?给个数!
而一旁柳随云却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
柳随云:是十个。
袁霭霭:
袁霭霭当场石化,就差那么临脚一门,怪我喽,十个?这尼玛活脱脱现实玛丽苏大女主啊,可是她根本来不及吐槽,一想到答错一题便要罚抄整本灵飞经,那可是比家里四大名著加起来还要长的存在,还是梵文的,她此刻心中只有成千上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袁霭霭:你这根本就是刁难我,这书上可没写明这些事,我不服,这题不能算!
袁霭霭大声叫冤,做起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准备打死也不认账。
柳随云:谁说书上没写,你再仔细看看我给你的江湖撰事录。
袁霭霭:你那破书我都看了几百遍了,我闭着眼都可以给你默出来,上面关于朱衣候可没说到这些,不信你自己去看。
柳随云看着徒弟一脸我没错的样子竟有些好笑
柳随云:正文上没有,那你可看了我做的附注?上面可都写的清清楚楚,连人名都给列出来了,要是你觉得还不够清楚,朱衣候那篇可是做了暗层的,里面可什么都有,连人物关系图我都给捋的一清二楚给放在那,你没发现哪能怪谁?
袁霭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拿起手边的书就开始翻找起来,果不其然一切全如自家师傅所说,真是自己疏忽了,那也只能认命了。柳随云瞥了一眼霭霭由青到白再到红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说到
柳随云:现在可还有话说?
袁霭霭:没……没了。
放下手中的书,霭霭小声嚅嗫着
柳随云:唉,你这丫头,早就跟你说过,别仗着自己比别人多了一点小聪明就不认真学,这百晓生,知天地、晓百事的本领,可不是全凭着一颗好用的脑子还得多用用这。
说着柳随云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柳随云:你也别哭丧着脸了,我这呢还有道附加题,答对了你的处罚便免了,如何?
袁霭霭:那答错了呢?
柳随云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霭霭,脸上仿佛写着三个大字“你说呢?”
袁霭霭吞了吞口水
袁霭霭:开……开始吧。
柳随云:八年前江州方氏旧案你说与我听,说好了今天便放你一马,说错了——
柳随云故意在这拖长了声音,吊足了袁霭霭胃口
柳随云:处罚加倍!
袁霭霭:这方氏案说简单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是不知从何说起,是从方家立足于江州呢?还是……
袁霭霭仔细瞧着师傅的脸色,完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提上这么一出。
柳随云:我只负责提问,不负责解答,这考较的是你又不是我。
这一句怼的袁霭霭恨不得当场昏厥,在心骂道这都什么人啊。
袁霭霭:那——要事无巨细?
柳随云:事无巨细。
在听到这四个字后霭霭长吁了一口气,开始逐字逐句的复述书上对于方家惨案的描述。
袁霭霭:方家为江州一强,祖上靠冶金打铁发家,后主兵器锻造,第一代当家方昀为少有的锻造奇才更著有《锻器》一书,其中记载了无数兵器的打造过程以及难以想象的铸剑技巧,是以这本书成了他们家的传家宝,也正是因为这本《锻器》方家名声日渐响亮,不少人都慕名前去求剑,一时可谓风头无两,可以说当时江湖上有半数兵器皆出自他家,其中也不乏像千钧、秋虹这样的神兵利器。
袁霭霭正说到这方家的辉煌事迹,却突然叹了口气
袁霭霭:可惜喽……
柳随云:可惜?
袁霭霭:对啊,可惜的很,这方家自方昀后便再无天赋异禀者,更别谈参透那本老祖宗的书了,久而久之他们这一门便也衰落了下去,但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经营,根基也还在,所以到了时任家主方广濂,家中也还有余富。
柳随云:看不出来啊,你还蛮有体会的啊。
袁霭霭:那是那是,都是师傅您教得好。
柳随云:少给我拍马屁,继续讲!
袁霭霭:哦。
袁霭霭:方广濂夫妇膝下育有两子——方旭和方延,大儿子方旭嘛对铸造颇有心得,家中生意也全全由他打理,弟弟方延没什么本领,所以家中上下也没对他给予什么厚望只求能为他们家开枝散叶、延血脉罢了。这方家一案追根溯源便要讲到方旭在晏清八年意外救回了一女子,方旭看起可怜遂将其带回家中照料,这女子名叫姚叶蓁,是血衣教门徒,此人还有个姐姐是教中右护法,人称赤练仙子的姚叶华,呐,接下来便是一场狗血虐恋了,姚叶蓁对救自己的方旭一见倾心,想方设法要留在情郎身边,可是当时的方旭已经与那林家二小姐定了亲,所以也就拒绝了这位姚姑娘,姚叶蓁一怒之下给林素素上投了毒,方旭痛失爱人失了理智便错手杀了姚叶蓁,得到自家妹妹惨死的消息姚叶华吞不下这口气便连夜召集人手赶去江州,将方府上下屠了个干净,所幸那方延因在外浪荡逃过一劫,回到家中只见亲人聚亡、满地疮痍、血流成河,方家《锻器》也不知所终……
柳随云:完了吗?
袁霭霭:难道没完吗?
袁霭霭望着师傅,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柳随云:嗯,可以了,准备收拾东西吧,下午我们就出发。
袁霭霭:收拾东西?出发?上哪去啊?
袁霭霭:
柳随云:去取个东西,顺便给你我放放风……
柳随云神秘一笑,起身头也不回朝客房走去。
小剧场
袁霭霭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袁霭霭:师傅!我收拾好了!
柳随云一出来看到就是满地的大包小包,满头黑线:
柳随云:这就是你收拾的?你是准备要搬家呢?还是想负重前行呢?
袁霭霭眨了眨眼
袁霭霭:我已经尽力了。
柳随云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突的疼,他蹲下身从满地包裹中扒拉出一串糖葫芦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柳随云:出门你给我带这些干啥?做干粮啊?
袁霭霭挠了挠脑袋
袁霭霭:我这不是怕路上无聊吗?打打牙祭也可以啊。
柳随云:
柳随云:那这呢?
只见他从里面又抽出一只花不棱登的布老虎,上面还有未干的口水渍。
袁霭霭一把抢过老虎
袁霭霭:嘿嘿,这我睡觉枕在头下的,见笑见笑啊。
柳随云: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吗?能注意下形象吗?出了这门,我怕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袁霭霭:别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那不得准备周全点。
柳随云:
柳随云:你给我把这些、这些、还有那些东西,通通给我扔掉。
边说他边动手将袁霭霭的大包小包扔掉了一旁。
袁霭霭:不行!这个也不行,诶诶,别扔那个啊……
柳随云扔一个袁霭霭就接回来一个,双方就这样焦灼半个时辰,各自都喘着粗气,看着袁霭霭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柳随云气的脑袋疼
柳随云:你扔不扔?
袁霭霭摇了摇头
柳随云:臭丫头,别逼我亲自动手啊。
……
最后呢,袁霭霭迫于压力只带了些许干粮和换洗衣服便跟着自家师傅出门了,趁着柳随云雇马车的功夫袁霭霭从包里抽出了一串糖葫芦,笑嘻嘻的吃了起来,心里想着还好我早有准备。
袁霭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