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一

楔子

带着露珠的青竹,被急匆匆的步伐掠过,露珠坠落似乎还伴随着一串铃声,清脆而又美妙。

提着灯笼走在林间的人——身着一袭红衣,像是民间祭祀的衣服,而他的额间又映上一颗朱砂,衬着这张脸美的动人心魄,但出人意外的是他又不是女人,他很少说话,偶尔说话也是低声的下令行刑杀戮。

  没人知道这么一个长的艳丽却是个男人笑起来是什么样。

  知道的仅仅是——

  他那永远匆忙的步伐和掠过草丛上露珠长长带着大红颜色的衣角。

  ——

三个月前。

  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兴致昂扬的走出竹中小院,他闷在房间里已经有一些时日了,早就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在到处转转。

  可惜了他那一篓子的书,被大雨打湿个透彻,他无法只好亲自照看着,在艳阳天里窝在自家的小院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闻着书被晒过后发出淡淡的墨香味,年轻人总算是舒展了眉头

  

出了竹舍,便能看到绿意盎然的草地,映着四季不变的绿竹,是一派的清新景象。他又靠边走了走,听见了河水发出的“哗哗”声,眉头舒展,跨步走向声音的发源处。

幕白走到河流的上头,只要再走几步,就到竹林了,听闻那里终年不见阳光,腐败的动植物气息经常发散着难闻的气息,幕白就站在洞口,也并没有觉得什么难闻的。

  他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也被激起了浓浓的兴趣。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抬起脚来,向前迈去。

  就在入口不到几步的地方,他发现了刚刚那个引诱他进来的东西,是一幅画,准确来说,是一副美艳女子的画像。

  在他看来,这副画不过是画的太过逼真,那画像上的女子像是有生命一样,大红衣衫上是垂下的一条条流苏,缀着可爱小巧的金铃,这样的女子要是真的从画中走出来,怕也就是仙人的样子吧。

幕白想着,内心还是有一丝的疑惑,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样一副画会出现在这里,这么一个阴湿的角落,“是谁遗落到这里的吗?”

  幕白心里想着轻轻将画拾了起来,吹掉了上面的灰尘,然后像是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卷起,不过在他卷起只剩下一半的刹那,便一下瞥见了女子额头上鲜红的朱砂,红的像血,动人艳丽。

  幕白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幕白:“不管是谁遗弃的...这样的画不应该在待在那样的角落。”   江白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终是挂上微笑走向了自己的小竹院。

  

夜已经很深了,幕白肩上只是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大衣,衬着他那张脸在烛火下更加柔和乖巧起来,他翻过最后一页,终于是熬不过上下直打架的眼皮,缓缓的站起身来,去关窗户。

  

他把头发拨开,一抬头,便看见那幅画,画中的人似乎也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幕白:“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幕白觉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烫,脚步有些匆忙的吹灭了烛火,躺在了床上。

  

不久,屋内一团雾气,而屋内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个子很高,身材修长,一身红衣,艳丽的朱砂。

  他扭过头来,望了望墙上的画,很快他又走到床边,看着睡熟在床上的人,没有丝毫戒备的样子。

  像这样手无寸铁的凡人,江川只需要轻轻勾勾手指头,便能拿走他的命,可是他今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他时,想想到了一位故人。

  那样一个微笑他毕生都不会忘记。

  

  不过这个“毕生”太过遥远了,江川低下头来,尽量贴近床上那人,喉结不经意的滚动,似乎在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江川:“凡人的体温。”      他心里想,都是那么温暖的吗?

  

他很想再摸一次,可是慕白已经完全睡熟过去,察觉到冷冰冰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江川慢慢起身。

  临走时,他看见了自己的画像,随即是一声低低的发笑。

第二天一早,慕白就起床了。

江白伸了个懒腰,又挑出另一本,细细的品味起来。可他的心绪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也安定不下去。

  他站起身,又走到了那幅画前。

幕白:只有在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心里的焦躁究竟从何而来。“怕不是患了相思吧?”

慕白想要下山置办些物品,不知为什么走了一天都没有走下竹林

终于走到了一处有光亮的地方,前面似乎还有一个躺倒的人影,幕白的心突然“砰砰——”急速的跳动起来。他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鬼使神差的,他看到那个人,穿着大红衣服,还有那一颗鲜艳的朱砂点在他眉头紧缩的额前。

  

他急忙把人扶起,可是当他触碰到那人身体的刹那,却被一股寒气给冻到了,不知道这股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面前这人身体上下都是冷冰冰的,不像活人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倒像是死尸的!

  

  慕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连忙去探探鼻息,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人是有喉结的,虽然脸长的十分美艳,但仔细一看,也是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因为他的眉毛长的好看,像斜插进去的毛笔狠狠画下的一道,眼尾是微微向上调,还有嘴唇,是鲜艳的滴血的红色。

  

  慕白被怀中人的样貌惊诧了,他赶忙试了鼻息,还活着,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怀里的人太沉,是成年男人的重量,而且等到慕白将他支起才发现,这人微微弓着腰竟然还要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顿时有些泄气了...明明自己长的也不算矮啊…

  

  总算是走出了山林。

因为怀着的人醒了,他那双盛满星辉的眸子正在注视着自己,而且不知道注视了多久。

  

幕白:“你醒了…”

怀中人自觉的站直了身子,压迫感顿时拂面而来。自己感觉有些奇怪,毕竟自己把他带了出来,不过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一副高冷不染世俗的模样,配上一身红衣,竟然也不觉得怪异。

江川:不知...不知救命恩人…怎么称呼?

幕白抬起头,刚好与他对视。

幕白:“幕白。你呢?″

江川:江川

幕白点点头禁不住念了几遍。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竹舍

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又不好开口,慕白不知道为什么江川在的山林里,而江川也很苦恼,该用什么合适的理由待在幕白身边。

幕白:“你身上有伤吗?如果你身体有什么大碍,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先给你看看,我读过一点医书。”

江川点了点头,表面依旧是平静没有起伏的神色,但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心想要贴近对方,他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也早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自然不懂自己汹涌而来的情感。

  

  他在以一个很小心的姿态微微试探,害怕一不小心对方就会从手中消失,让他再也寻不到第一眼见到的美好微笑。

江川:幕先生为什么不下山,偏偏在这隐居?

幕白:这里很美,喜欢这里。

幕白:江公子,天色已晚,今夜就在我房里睡吧,我去睡客房。

江川:江川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不用了,都这么晚了,不如将就一下。”

因为太晚,幕白早早睡了,竹林里倒传出了竹笛的声音,曲调清脆忧美,江川看幕白睡死了,出了竹舍,寻着声音进了竹林。

看着那人一身紫衣吹着竹笛坐在石头上,另一个人抱着剑站在竹子上赏着月。

江川:别装了长公子,您这一身紫衣的习惯到现在都没变呀!

长生:彼此彼此

江川:江川有些不耐烦了“您把我叫来什么事?”

长生:借住几天而己,你那么大方不会这么小气对不对?

江川:不行

长生:你想想我和我徒弟住客房,你不就可以和你的慕公子住在一起了吗?

江川:江川一想也是“奸商,你总算做了回好人!”

长生:那今晚……

江川:不行明天清晨

说完就走,长生气得直跺脚

长生:兔崽子!!

长生:小冥儿下回看到这家伙给我砍了他!!

玄冥看着自己师傅气急败坏的样子,没理他,直接丢下一包桂花糕,正好落在长生的头上

长生:本来气得又要骂街,但看到吃的一下了消了气,“看在冥儿的桂花糕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便坐在石头上边赏月,边吃桂花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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