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慌乱
众人皆作揖告辞,风月落也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在转身之际,风月落看到贵女看着她笑,笑得很阴森,带着阴谋,表情像是得了逞的狐狸,狡猾奸诈,好像她轻轻一推,风月落就会坠入深渊,再也爬出不出来,要永远背着罪人的标签,一辈子不能抬头做人。
皇帝在众人之间,看到风月落的身影也随着人流离去,望向她的眸子里便多了些意味深长之意。
风月落感受到了高座上的视线来源,忍不住疑惑,今天宴会上,皇帝似乎看了自己很多回。
风月落随着人流离开,但出了宴会便从门前拐了个弯,绕了个小路回去。
客人声音聒噪不堪,说的话也难以入耳,听得也叫人心烦意乱的,索性绕道而行,咱对不过总是躲得过的。
出了宫,夜很静,天上的阴云散尽,圆月便露了出来,照亮了夜色。
风月落自己走在路上,迎着月光,银光散在她的身上,像是包裹了一层银边,姣好的身形在夜色里仿若一个散发淡淡银光的精灵。
身后多出了一道脚步声,风月落耳尖,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你倒是能耐得很,处于这样的境地也能逃脱的了,该说你太走运呢,还是暗地里勾引皇帝呢?”语气是极致的讽刺,风月落听了烦不胜烦,皱紧了眉头,想着离开的对策。
以为自己绕了个小道走,就能清净点,结果还是跟上来了一条野狗,这君墨宸实在是阴魂不散。
风月落在心里问候了君墨宸的十八代祖宗,才停下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她并没有马上回头,面上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现在回过头去恐怕要把这个人活剥了。
身后的人依旧喋喋不休,见她在前面停了下来,便走上前去,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时候,风月落回头了。
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也是冷冷的,月光照耀下,眸子上被包裹着一层冷蓝色,仰着头看着他似乎正看着一个弱小的臭虫。
君墨宸看到风月落的模样愣怔片刻,在月光下,这个人似乎多出了一股冷艳的美感,与方才在宴会上判若两人。随之他才发现风月落蔑视自己的眼神,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然盛满了怒气。
“嗬,你这下贱的女人,今天只是一个开端,给你点教训,以后等着你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说罢,他又往前走了走。
风月落没有躲,眼神直直盯着君墨宸,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君墨宸被她盯得有点发慌,见她一言不发有点不知所措,只是面上还假装硬撑着倔强。
“对于一个臭虫,我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舌。”风月落冷笑了一声,目光也是冷冷的。
“你……”君墨宸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风月落的鼻子,身子又往前倾了倾。
眼看君墨宸就要掐上风月落的脖子,身后又多出一道声音。
“住手!”一道清脆的声线打断了君墨宸的动作,他气急败坏地往后一看,见到来者,有些不甘心。
“对仙女出手也不是你的风格啊。”来者笑着走过来,“况且这也不是一般的仙女。”
“关你什么事!”君墨宸咬牙切齿道,撒下了风月落,气哼哼地与来者擦肩而过,走过去时,还刻意狠狠擦碰了他的肩膀,让来者稍稍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
君墨宸走了。
风月落抿着唇看着来者,内心却是有些头疼的。
是君墨言。
“我可是救了你免遭色狼之手,你怎的也不谢谢我?”君墨言一笑,笑得很温和。
“谢谢你。那么……”风月落低着头,抿着唇,转身想要走。
“诶诶,怎么这就想走了?”君墨言眼中笑意更深,一只手拦住了风月落的去向,身后的侍卫也走上前,挡住了她的路。
“怎么还看着不高兴了?”君墨言看着风月落的脸,见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因为这冷冷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得异样的冷艳。
“虽然你刚刚帮了我,但是我似乎没有义务在此地久留,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这话语中处处都显着疏离。
但君墨言却满不在乎,笑了笑道:“相遇即是缘分,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月圆之夜,天气甚好,甚至能看到星辰,实在是赏月的良日。”
“夜间天凉,容易染上风寒,太子殿下请回吧。”说话的内容虽是温和的,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甚至有些许生硬,眼神间皆是疏离。
“这般赶我走,我心中实在伤感。”君墨言摇了摇头,“但既然风姑娘不愿意与我多待片刻,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月落简单作揖与君墨言告别,走到了大道上上了一辆马车上,马车夫一声令下,那匹马便缓缓走了起来,带动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
那是风月落的马车,看起来虽然老旧,但是胜在坚实,质量也是极好的。坐惯了倒也习惯了,反而颇有一种复古之风。
马车在前面的拐角处拐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君墨言看着马车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最终完全消失,目光已然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里透着点光亮。
他突然笑了,笑得志在必得,眯着眼睛似乎刚刚被拒绝的人不是他一样。
“听闻这萧兰歌……”身边的侍卫看着主人这般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道:“听闻这萧兰歌有些不雅的传闻,据说她曾经大婚被休……”
君墨言抬起一只手示意侍卫不要再说了,他不在乎这些,也不想确定这些谣言传闻的真假,因为现在的萧兰歌就是现在的萧兰歌,不是过去的。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现在她是好好的,不是么?
“这些事情,以后也不用同我说。”君墨言拍了拍侍卫的肩膀。
“可是……”侍卫犹豫着开口,“您是太子,这等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下吧?省得到时候引起没必要的慌乱。”
“我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君墨言摆摆手,“反正当下我是太子,也没人敢对我君墨宸指手画脚。若是有人在背地里多言,那便多言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