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打算选婿
按理来说，萧氏作为主母，是应该给些赏赐的。
不说多少，至少是个面子上的东西。
侯爷也在场，萧氏装也要装出一副贤良大度的样子来。
笑眯眯地跟每一个上来的姨娘或者庶女拉扯两句闲话，然后给一个红包。
程萧萧这两天总往外面跑，不知道学了一手什么街头技术。
颠了颠荷包，凭听里面的声音和重量，就知道是银两。
虽然不多吧，对一向苛刻的萧氏来说已经不易了。
“真是奇怪，她突然这么大方，肯定有原因。”
程萧萧嘀咕道。
侯爷昨天在同僚那边也喝了不少，早上露了个面，又训斥了小儿子程志远一顿，就回去补觉了。
程志远一看爹走了，马上出门直奔赌坊，萧氏拦都拦不住。
不过自从程清之告诉他和尹家小公子尹谓和打好关系后，一应赌资具由三皇子赵景渝处支付。
虽然程志远也不敢太过铺张浪费，那也免了从母亲这里支取银两的麻烦，他是过年都住在赌坊了。
既然不需要萧氏出钱，他也自然懒得应付她。
他就是这样的人，用得着的才看在眼里，但凡有了好的替代品，就是母亲也能甩手不顾。
宝阳连连替公子向萧氏请罪告退，一边赶紧追了上去。
萧氏那脸上撑着了半天的，淡而又淡的笑意彻底冰消雪融。
她颇有几分凄凉的想，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哪一个都不像是靠得住的样子，这是不是就是“所托非人”？
萧氏沉默半晌，厅里也自然无人敢说话。
还是刘妈妈提醒道。
“夫人，差不多该用午膳了，老奴让她们散了吧。”
既然侯爷不在，萧氏自然不会留这些下等人在院里吃饭。
萧氏回了神，抬手道。
“你去帮我找个人去小少爷那里，问问宝阳这些天他都在干什么。”
刘妈妈急忙答应。
萧氏又喝了几口茶水，才缓过神来。
“各位辛苦了，之前寿仪送上的屏风，太后昨日又好好夸奖了一番。”
她说着，又回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萧氏作为命妇，在京里是等级比较低的。
到了宫里自然不敢张狂，安静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没想到，太后可能是把那万寿屏风摆了出来，日日看见，自然想了起来。
她正好看见萧氏在场，就当场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玩意儿下来，还召萧氏上前对话。
要不是华丽的服装撑着，萧氏走路都要腿软了。
她这一辈子见过地位最高的人，恐怕还是程若华出嫁时，见的亲家成国公和聂夫人。
太后挺慈祥的，让她在旁边坐下，询问她家里情况。
“哀家早就听说，广阳侯府出了个漂亮的姑娘，好像叫什么？”
太后年纪大了，不记名字。
她之前听其他贵族夫人说，广阳侯府好几个姑娘都出落得不错，大有可取之处。
尤其是四姑娘程令萱，长得堪称花容月貌，就是出身江南的宛贵妃，都不相上下。
“你们家那么多姑娘，可选好了人家？”
太后也不纠结名字了，直接问道。
“只按年纪嫁出两个姑娘，还有六位姑娘未出阁呢。”
萧氏指尖扣在手心里，才稳住了声音，没在太后面前出丑。
“哎呀呀，你们真是有福的人家，六位姑娘，听听，这得多贴心啊。”
太后笑呵呵的。
“就是就是，太后您有所不知，侯爷的大姑娘程若华也是嫁得风风光光，进了成国公世子府呢，是不是？”
聂夫人也在场，那人显然是跟聂夫人不对头。
京里都知道，世子宠爱程若华，顶撞自己的母亲。
更兼之前圣旨压下来，有好多人都暗戳戳地想看聂夫人的笑话。
没想到聂夫人半点不动气，一脸平静事不关己的用着饭菜，仿佛没听见一样。
不应该啊，围观的人都有点城府，心里都开始算自己的小九九了。
这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难道就这一两天，风向居然就变了吗？
聂夫人自然不急，世子自从调查清楚往日事情后。
虽然没有明着一纸休书，那也是彻底心灰意冷恩断义绝了。
说实话，聂夫人也没想到，能调查出这么要命的旧事儿来。
她还劝说了儿子不要急于休妻，还不到好时机。
刚刚圣旨封赏，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理亏的。
不如等待时机，她看广阳侯府也撑不了多久，是个气数不长的样子。
按说这一顿机锋，要是平时萧氏担心女儿，肯定能听出一二。
但今日坐得离太后如此近，她一心撑着体面，维持不在众人面前出丑就竭尽心力了，哪儿还有空听她们的哑谜？
“说道未出阁的姑娘，哀家记得在座的几位家里都有千金，还在选婿吧。”
太后沉吟一会儿。
“说起来，六公主也该找个驸马了，她一直养在哀家膝下，虽然骄纵一些，但也明艳有趣的紧，要不是年纪到了，哀家才不舍得放出去呢。”
“六公主才刚过十六，不急不急。”
“就是，多留一两年，也无妨。”
“不行啊，有句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太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要是随随便便嫁了，那哀家也是不愿意的。”
席上众人纷纷四望，都在猜太后的心思。
还真有机灵的猜到一点儿，小心翼翼道。
“我听说前几年三公主选驸马，是举办了一届六项文武赛事，取前十名挑选的。”
“哪不如这次也这样操办？”
“不妥。”
太后慢悠悠地道。
“什么东西，失了新意，就没意思了。那年京中适龄的公子也多，今年，恐怕也赶不上那次的热闹，何必再来一次，选出来也失望。”
“……”
厅里各家夫人都在疯狂揣度太后的心思，却听太后有点低低地开口道。
“不如办个姑娘家的比赛，琴棋书画，女红茶艺之类的，既有新意，又可以让姑娘们自己选中意的公子。”
夫人们一时都愣住了，别说新意，这是新过头了吧。
就算再往上说那么一二三四个朝代，也没听说过女子抛头露面做这种东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