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长姐风范
“别的事儿我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小事儿还是可以的。”
“我一会儿去和母亲说一下，她这几天正心焦，担心过年宫里会叫人去赴宴，正是要孔雀裘的时候，你自管放心补，程若瑶定然不敢如何。”
程若萱点点头，如果三姑娘不开口，换她说也是一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萧氏也还是侯府的夫人，什么事儿都得紧着她的心思来。
就算程若瑶再受宠爱，再任性。
要是妨碍了萧氏在京里出头脸的“大事儿”，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更不会让她使什么小手段出来。
程菁菁就是胆子太小，程若瑶也是深知她这一点，才敢使劲欺辱拿捏她。
其实只是气势足，吓唬她而已。
“五姐姐，真的吗？”
程菁菁眼里泪花闪烁，下意识地向她觉得非常可靠的程令萱寻求帮助。
“听你三姐姐的话，放心修补吧，程若瑶不敢怎么样的。”
程令萱泡了一壶好茶出来，正好玉珠过来送花瓣糕。
程菁菁吓得不知道几天茶饭不思的，这时候心事放下，欢呼一声。
扑上去就大快朵颐，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程若兰笑着和程令萱出门去了。
从杏苑出来，程若兰才心事微露地说道。
“母亲近日愈发嫌我麻烦，说让我学学大姐姐，不要管别家的闲事。”
她苦笑着说，又说道。
“但为了菁菁，就是骂一顿而已，也少不得要去一趟了。”
程令萱也觉得她的身份十分尴尬，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难为你了，菁菁虽然手巧，但于人情往来几乎一窍不通，希望三姐姐不要介意，多多关照她一些。”
“自然，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也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程若兰一条辫子斜搭在肩上，虽然还是那副娇娇柔柔的样子。
恍惚间，却有了那种长姐的风范了。
“我让玉珠去藏好了叶姨娘的首饰嫁妆，必不让四妹得逞，放心吧。”
程若华当年作为嫡长女，一直是端着劲儿的。
是那种虽然面子上挑不出错处，但是也半点儿心不操的人。
看似大家闺秀，其实虚伪至极。
没想到阴差阳错，时光流转。
向来被萧氏不喜，说“心慈面软，难成大器”的三姑娘程若兰，心思细腻间自有长姐的疼爱关心，是真正个让人喜欢的姐姐。
程令萱看着她，真诚地说道。
“这次，我代菁菁多谢了。”
此时在成国公府上，程若华站在世子书房门前，问书童。
“世子还在处理公事吗？我特意煮的莲子粥，清新去火，再不喝就要凉了。”
书童皱着一张脸，也是十分为难道。
“夫人，这几天临近年关，又因之前受老爷责罚，世子的公事堆积多日，现在真的赶不及了，您多多体谅。”
程若华也不是那种可以低三下四求人的性子，闻言也没说什么，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书童松了一口气，直望着世子妃走出院门，拐了弯看不见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世子书房的门。
门里毫无意外，又是一片狼藉。
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摔了满地，不少都是砸在墙上，碎的拼都拼不起来。
书童心疼得吸了一口气，捡起脚下一张书画。
那卷书画是圣手司徒的手笔，各大豪门争相竞购。
就是世子当时辗转拖了许多关系，也要价不菲。
现在却被粗暴地从墙上扯下来，中间撕了好大一条缝，想必是粘上也没人要了。
书童还是小心得把画卷起来，他自小跟着世子十几年，从蒙学开始就侍奉左右，比世子妃长了不知多久。
虽然不知事情源委，这时自然也是站在世子这边的。
自那日世子妃在娘家得了圣旨，得封县主，成国公府是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成国公夫人聂夫人本就对这个儿媳不满，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她气了个仰倒，直叹这个姑娘好深的心计，好一招借力打力。
这圣旨压下来，有理得的都成了没理的。
本来她是因为欣赏宋青岚，而对让儿子鬼迷心窍决议退婚的程若兰不满。
但是也只是嘴上刻薄，从没想过什么害人的心思。
那日被她栽赃，毒害世子妃至人流产，就已经气得不行。
再加世子一门心思维护，处处责问自己，她就觉得不对，哪里有那么赶巧的事情？
碰巧那妾室给她请安，出门就碰巧撞翻了程若兰，程若兰碰巧就流了产。
这世间这么容易碰巧的话，后宫那些人也别斗来斗去了，都去“碰巧”算了。
聂夫人冷静下来，觉得这出栽赃陷害不能是第一次的手笔。
既然这人如此心狠手黑，之前恐怕也干过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聂夫人眯着眼睛，她不是那种善于后宅争斗的女子。
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把岁数了，被儿媳妇压得死死的。
但她年轻的时候就干过女扮男装进御林军的事情，在那些刀刀剑剑的事情上总有些敏感。
聂夫人一听那程若华勇救微服景元帝的故事，就觉得哪里耳熟，又觉得十分别扭。
她找人调查那日突然出现包围景元帝的流民，看是否被人买通过。
但是流民四散逃难，又大多被押入狱中，最后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
但聂夫人突然想到，当时她儿子不就是这样吗？
被程若华“美救英雄”，然后一见钟情。
没多久就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跟着这个女人身后亦步亦趋。
就跟吃了迷药似的，说往东不敢往西。
按说那日不过是去游玩，就在城郊的树林里，怎么会碰上什么亡命之徒？
当时儿子跟她说得不清楚，她也以为有些什么不方便的内情，就没有细问下去。
这会儿起了疑心，就不能停。
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戕害儿媳”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聂夫人好生询问了那日跟随世子出行的家将，又请了几个熟悉城外环境的老猎户。
一问才知，那地方荒无人烟，也没有小路通行，连马贼都不往那边跑。
